大抵過了兩個小時,李福的罪己書才勉勉強強寫好。祁晏拿過信紙看了一遍,字有些醜,另有幾個劃掉的墨團,文筆固然不如何樣,但是言辭誠心,可見李福此次是真的被嚇住了,纔會這麼戰戰兢兢,讓他做甚麼就做甚麼。
“你好。”祁晏見這個叫李福的人長得膀大腰圓,髮際線後移,暴露錚光瓦亮的腦門,但是比他腦門更閃的是他手腕上的金腕錶,以及手指上巨大非常的金鑲玉戒指,“請到屋裡來坐。”
“啊……”李福張著嘴半天賦發作聲音,“你們快看!”
不曉得山神是不是也明白了這點,進犯便垂垂弱了下來,乃至有撤退的意義。祁晏趁著這個機遇,快速掐了一個指訣:“今請四方神靈作證,李福願在此為山神立金身,建神觀,毫不越雷池一步,請山神息怒。”
他遵循老端方,給兩人泡了茶,然後一副高深莫測的神采看著李福,“李先生印堂灰中帶黑,身帶煞氣,這是衝犯到甚麼了?”
因為這座山並不太高,以是很快一行人就爬到了半山腰,也就是之前剪綵的處所。祁晏看到這裡還擺著冇有清算的法壇,隻是法壇的桌子已經缺胳膊斷腿躺在了地上,上麵的貢品更是無影無蹤,隻剩下兩個殘破的貢盤。
“說、說甚麼?”李福看著祁晏,的確像是一棵不幸的小白菜。
焚香三柱,燒請神符一張,祁晏昂首林間開端閒逛的樹葉,朝山頭行了一個大禮:“請上神息怒,此事隻是曲解,李福絕無衝犯之意。這是李福親筆謄寫罪己書,請上神過目。”
他身後統統的人都看到,這三支香竟然無火自燃,收回嫋嫋青煙在山林中飛舞著。
祁晏看著他笑得一臉奧秘,楊剛頓時做瞭然狀,必定是阿誰時候更好。
或許對於山靈來講,山腳下的村名都是他庇護的孩子,但是這些孩子為了本身好處把他給賣了。他氣憤、不甘,但是又本能的不想傷害那些村民,因而統統的負麵情感就全數轉移到了李福身上。
“感謝祁大師,不知我有甚麼需求籌辦的?”李福摸脫手機,“不管您需求甚麼,我都讓人籌辦好。”
“走?”祁晏低頭看他,“他就是這座山,他一向保衛著這塊地盤。”
但是這個場麵彷彿對祁大師完整冇有任何影響,他眼睜睜看著祁大師在這個地走來走去,乃至還順手把缺了腿的桌子扶了起來,更奇異的是,這張桌子竟然還真的端端方正立好了。
“能夠說是天子,也能夠說是至高無上的職位,”祁晏笑了笑,“你感覺,你有如許的命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