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姬看了看窗外,淡淡道:“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趕上幾個像公子一樣進京趕考的學子,來此借宿。”且每年這個時候,也是她大歉收之時,總能帶上幾個年青男人的精魄,去貢獻娘娘。
填飽肚子,蘇行之頓時渾身鎮靜,解下腰間的酒葫蘆,抬頭喝了幾大口,隨即歎道:“有酒有菜,人生足矣!”
全部屋子頓時墮入了暗中,四周沉寂無聲,時不時傳來幾聲蟲鳴。
蘇行之這才大膽地吃起來,粥雖平淡,但這小菜味道實在不錯,因而也夾了一顆放入白曄碗中:“你也吃!”
兩人看上去皆是文質彬彬,人畜有害,柴姬嘴角敏捷揚了一下,回道:“便方便利,二位請進!”說完便將門拉開。
“不可,萬一你半夜翻身掉下去如何辦?還是我睡外側,也好給你擋擋。”蘇行之不依。
等她走後,蘇行之環顧四周,這三間屋子是聯通著的,隻用兩塊粗麻布稍稍隔斷,屋子雖是粗陋了些,倒也拾捯的整齊,這間屋內除了這一桌四椅,就剩門邊的幾把鋤頭和兩個竹筐。
此時,白曄卻展開了雙眼,眼眸閃著淡淡金光,看著窗外望不到邊沿的黑夜。
這一行動相稱敏捷,柴姬並未捕獲到,隻覺一陣冷風拂過,周身一凜,趕緊將門合上。
白曄皺了皺眉,目光最後落在了床頭的矮幾上,在油燈旁,一隻銅製的香爐引發了他的重視。
蘇行之垂垂適應了暗中,卻無一點睡意,謹慎翼翼地側過身,藉著窗子裡透出去的頻頻月光,悄悄看著身邊的白曄。
“想必二位還餓著肚子吧?”柴姬邊問邊提著茶壺給兩人倒茶:“先喝點茶解解渴!”
白曄上馬後,理了理衣袍,雙手複立,還是垂著視線,臉上看不出任何情感。
“呃……”蘇行之大窘,像隻吃驚了的小獸,倉猝翻過身去,心跳更是冇了章法,他如何也冇想到白曄竟會發覺到。
他的雖聲音不大,卻在這空曠的山穀中迴盪了好一會才消逝,讓人不寒而栗。
“有勞女人了!”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候,身後響起了蘇行之均勻的呼吸聲,與此同時,屋彆傳來一陣纖細的異響。
蘇行之看癡了,鼻中模糊嗅到幾絲白曄身上淡淡的荷花香,一股奇特的悸動湧上胸口,心跳不由得快了幾分。
待柴姬清算結束,提著一盞油燈,將兩人領到了最西邊的屋子:“委曲二位了,這本是家兄的住處,你們今晚便在此姑息一晚吧!”
“本來如此。”蘇行之頓了頓,“女人一人住在這山中,可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