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獨眼黨所剩下的大抵有一千多人，我手裡隻要三十多人，但是他們冇有首級，如果我亮出索命龍的首級，應當會讓他們士氣降落，但是一千多人真的能就這麼乖乖地向三十幾個毛頭小子投降麼？這明顯是在賭命啊。如果獨眼黨有二當家，那麼他們不但不會士氣降落，反而會群情激奮，那麼我們的呈現就等因而去送命。

我就如許胡思亂想著，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我曾跟她商定過，在夜裡，隻要聽到鈴鐺聲，那就是我的呈現了。想到這我用手拍了三下腰間的鈴鐺。鈴鐺聲在沉寂的夜裡突顯得格外的清脆。

到了深夜，母親終究睡去了，可我卻睡不著，索命龍的首級是儲存不了太久的，我應當儘快想好對付獨眼黨殘存的對策。

劉孜將喝完的茶杯，衡量來，衡量去，還是在衡量著甚麼。主簿也眸子子直轉，鬍子眼看著都要被他撚下來了。

我也不敢做主，就說道：“索命龍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當時隻是一心想要撤除他，其他的事情，我還確切冇有考慮。不知大人的定見是？”

第九章

劉孜砸吧砸吧嘴說：“剿滅山賊也得看有冇有這個氣力啊，那獨眼黨死了一個索命龍，不是另有個二當家麼，叫甚麼來著，把長槍都舞出花來著，叫甚麼，叫甚麼。”劉孜做著思慮狀，名字掛在嘴邊兒就是說不出來。主簿倒是想起來講：“大人，您說的是楊勝吧，二十五六歲，長得還挺漂亮的阿誰。”

我回到家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睡不著覺，內心的事情像是一個又一個詞條閃現在我的腦中，獨眼黨、索命龍、官府、婉兒、浪跡天涯、建功立業等等。即便我經曆了形形色色的人生，但是每到這個春秋，我都感受我的體內會有一種意念或是力量，激起我去對將來人生的無窮遐想，此時我可以是任何人，我能夠試圖去做個將軍、我還能夠去做個叛黨；我能夠做個獵戶、我還能夠做個文吏；我能夠做個躬耕一方地步的農夫，也能夠做個四海為家的俠客；我能夠做個秉公法律的判官，也能夠做個劫富濟貧的盜賊；我能夠被載入史冊，或者被汗青忘記。

一到府前，門吏看到我手裡抓著的人頭，便曉得這是明天百姓們傳得沸沸揚揚的那起“街頭命案”。此中一個三十來歲的開口說：“小兄弟，看不出來啊，這索命龍在縣裡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了，誰都不敢招惹，想不到你這一脫手就把他給處理了，太佩服了，太佩服了！”邊說著邊拍我的肩膀。而另一個較他還年長一些的人粗啞地說：“這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來來來，要提頭獻官是不是，這邊請，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