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雙倚在身邊男人懷中，帶著點歡樂，帶著些回想的思路說道：“我冇碰到有權人，但碰到了那年到王都內考學的讀書人，他說他家在東望山山腳下一個小村中，把我帶歸去娶我做媳婦也不會被官府中的人查到。”

粉衫女人彷彿是被齊思遠那登徒子一樣的目光看得有些驚駭，她縮了縮身子，倚在皂衣男人懷中，那男人低頭看了看她，伸手摟緊了些，這纔看向齊思遠，聲音生硬的說道：“內人怕生，還請公子莫要調笑。”

然後他便話鋒一轉，很有些嗤笑之意：“可不知女人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大美人，深夜在東望山內做甚麼？這大半宿的唱歌未免興趣太好。”

他們三人便藉著這熒熒光芒往前走，走過之地熒光消逝，火線再接著亮起，始終保持著火線亮光。

秦小雙抬眼，齊思遠已經席地而坐，這傢夥又開了酒葫蘆，秦小雙說的幽幽怨怨，齊思遠卻聽的全當一盤菜，就著他那葫蘆裡的酒喝下去，咂咂嘴看起來菜味還不錯。

“螢火之光，雖弱但也勝在夠用，真是‘方纔’就好。”

慶安二十三年，許國亡國那日的前一夜，許國王都西北交界處，東望山內――

楚珩倒是盯著那女子肩頭，這女子粉衫輕浮，穿的不太良家，肩頭微微暴露一點刺青陳跡，楚珩開口平平平淡的點明：“教坊之女倒是你內人，敢問贖過身去過奴籍了嗎？”

“我本是許國王都內的罪臣之女，家中誅九族時髦且年幼，就充了教坊做了官妓，我如許的教坊女就算有錢也贖不出去的，這一輩子……”

篝火中“啪嗒”一聲，枯枝斷了兩截。

她抱著把琵琶聲音略沙啞，楚珩走到女子身前，火光下那女子的臉他纔看的清楚了些，是一張清秀不足但不算冷傲的臉，臉上一雙眼睛那視線正微微垂著。

她這般“裝模作樣”的做了一番行動，複又坐下，素手撥了下琵琶上的弦。

齊思遠上前，從楚珩身後探出一張臉，從上到下把這女子看了一遍，邊看臉上好不端莊的笑道：“我們祖孫三人是外村夫，要到許國王都尋故交必須過這東望山，可冇想到算錯了腳程今晚隻能待在這荒山野嶺中了。”

楚珩不太感興趣的回道：“以是你就和他私奔了？”

細細弱弱的仿若一線的聲音，順著夜風飄進他們三人耳中，細心辯白一會兒楚珩出聲道：“是女子唱曲兒的聲音。”

齊思遠那放在他肩頭的手倒是悄悄一壓，楚珩頓時半邊身子一沉，他那將要出鋒的劍就又沉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