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皇上可比不得先皇,是從太皇太後的肚子裡鑽出來的,現在這隔著一輩,要說豪情那真冇先皇那樣的深,這祖孫再如何親哪親的過親母子。
“主子,您這麼一病連帶這恪王爺都擔憂不已,就連承勳少爺這幾日都日日過來存候,奴婢瞧著明天少爺走的時候,連眼睛都是紅的呢,”江嬤嬤眼皮微抬,邊說話邊謹慎翼翼地察看太皇太後的神情。
江嬤嬤本來是想欣喜太皇太後,可現在倒是讓太皇太後對皇上是更加地不滿。但是這皇上可不是先皇,先皇是爆仗的脾氣,點了就炸但是炸完了他也就歇了。
不過就瞧著這位皇上這性子,就算是自個的親孃舅犯事,他都能這麼大義滅親下去。
而等她一走,太皇太後就將目光投向了天子,:“我平日裡雖久居深宮,但是這後宮的風言風語倒是有所耳聞。茉婉不過服侍哀家幾日,倒是讓底下那些主子編排上了,這女子的名節豈容置喙。”
天子這般說太皇太後也感覺不當,不管是為著何茉婉還是天子考慮,此時都不是最好的期間,畢竟本身現在倒是‘病著’呢。
而此時壽章宮中,天子扶著身穿寶相斑紋石青洋緞窄襖的太皇太後坐在榻上,隻是另一邊奉侍的並不是江嬤嬤而是個芳華少女。
這廂何茉婉又是撒嬌又是不依的,逗得老佛爺滿麵暢懷。不過最後她倒是聽了老佛爺的話分開了。
她也曾經勸過太皇太後應當以皇上為重,不要為了何家寒了皇上的心。但是此次是乾係到何三爺身家性命的事情,便是太皇太後私底下也罵過他丟儘何家的臉,可皇上要真的殺他時,太皇太後定是要儘力救他的。
待太皇太後坐下後,拍了拍少女的手臂道:“這幾日你倒是一向服侍著哀家,哀家瞧著這小麵龐都瘦了一圈,以是今個你就不要奉侍哀家了,自個下去用飯,我讓江嬤嬤給你燉了燕窩,好好補補身子。”
“要說這茉婉也實在是個可兒心的,這幾日奉侍我莫不是知心貼肺的,我這裡還真真是缺不得她呢,”太皇太後說著話的時候,拿眼瞧天子:“要我說,現在這謊言也傳了出來,如果讓她再出去也是壞了她的名聲,乾脆就留了她在宮裡。”
不難曉得,此時說話的人便是大祁朝的太皇太後,曆經三朝的女人,從皇後熬到了太後,又從太後撐到了太皇太後。說到底這位纔是宮鬥的祖宗,誹謗謀算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