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馬群猖獗嘶叫，叫聲由高到低，最後垂垂消逝，擋住馬群的衣衿也從本來的起伏掙紮變成沉寂不動。

“阿彌陀佛。”

耳背的小旗趕緊提示。

“唵……”

“看在你還算客氣的份上，待我享用了這番血食，再給你一個彆麵。”

掙紮的馬匹堵滿了小道，加上亂蹬的馬蹄，普通人怕是不敢隨便闖過這條“馬路”。

國師部下那些成精的小妖冇彆的本領，隻是會用妖氣埋冇身形，以往用這招對於朝中大臣野生的豪奴時無往倒黴。

左千戶一小我留下，一是為了給部下們爭奪些時候，二是手中的斬馬刀彷彿在巴望著持續殺敵。

而現在露了行藏，錦衣衛們刀在手、弩上弦，遠近殺敵，一樣是無往倒黴。

‘寧兄弟，左某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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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見到嚴陣以待的左千戶，國師住了嘴，微微點頭讚道：“武者氣血，意誌果斷，竟能擋我索命梵音，不錯，不錯。”

一聲浩大的佛音從遠處傳來，那是國師步隊分開的方向。

國師一聲聲厚重的唱唸聲越來越近，內容單一，卻有無窮引誘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昂首頓地，叩首認罪。

“是，大人！”

“律律律律！”

在鎮撫司當差的一年時候裡，左千戶也曾在檔案中見到山川之間的能人異士，或飛天遁地，或驅符治人，固然大多是裝神弄鬼的騙錢惡棍，但也有多年懸案，始終查無此人。

武者的直覺讓他握緊刀柄，緊盯著火線，等候廝殺。

左千戶麵色嚴厲，他也聽出來了，原想趁國師走遠，殺了麵前仇敵就遠遁逃開，現在怕是不能了，這些被砍死的螻蟻妖怪和國師之間彷彿有特彆聯絡。

國師又唱起佛音，此次連內容都冇有，純粹偶然義的哼吟，直教人頭暈腦脹，彷彿瞥見渾渾噩噩的佛國金光，忍不住想要伸手觸摸。

“分開走，到金華府彙合。”

“千戶大人，這是那妖師的聲音，他返來了！”

但是，左千戶恍若未聞，還是持刀緊守。

“苦海無邊，轉頭是岸；放下屠刀，登時成佛~”

國師伸手一張，身後衣袍飛起，向前擋住群馬，小小一片衣衿竟無風自長，不漏過一隻馬腳。

利索的錦衣衛們立馬將統統馬匹都牽了過來，橫在國師來路上，將馬匹放倒的同時用鹿筋繩捆住四蹄。

左千戶看著麵前這一幕，心中感到駭然，馬匹的血肉有多少他很清楚，麵前數千斤馬肉堆在一起如何也不會讓那衣衿幾近切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