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麵麵相覷，同時拜倒，王後長長歎了口氣，一步步來到小懶身邊，彷彿怕驚醒他的好夢，輕聲道：“將他送回棠棣的皇陵好生安葬，等武林大會結束，我再去為他唸佛超度。”

“第三個題目，”雲韓仙俄然回身，死死盯住那人的眼睛，每一個字仿似從牙縫中擠出來，“在烏餘亡國前後，你們對三位烏餘明珠做過甚麼事情？”

男人微微一怔，訥訥道：“綁架水清秋，將其灌了藥送到墨征南的床上；戰亂時將水晴和帶進翡翠，投入深宮；至於林清漪，我們隻是受命將她引到雲府，其他的事情就不曉得了。”

這，是她算計民氣最勝利的一次，她明顯如願以償，為何心頭會空空蕩蕩。

能讓鐵衛如此恭敬，來者定是傳說中悍勇非常的王上，此等大事，為何王上和王後一前一後，未能同業，如果王上在此，刺客怎會痛下殺手，兩人的義子怎會死！

水長天身形微微搖擺，眼睛重重閉上，展開時還是一片赤紅，昂首又要打，雲韓仙彷彿從一場大夢中驚醒，猛地撲上來拉住他的手，撲通跪在他腳邊，哀哀抽泣。

“第二個題目，風雷堂是不是你們首級？”

鐵鬥眼睛一亮，將手中的銅牌遞到老者眼底，無聲地要求互換，老者將銅牌放入他手心，語帶顫音，說出一句不知所謂的話，“二十年了，老朽為此而來！”

自始至終，雲韓仙恍若置身無人之境，緊緊把小懶抱在懷裡，當鐵鬥蹲在她身邊，她似底子不能認人，狀若癲狂般搶過鐵鬥手裡的瓷瓶，用顫抖的手儘數倒在喉頭，血停了，而懷中小小的身材早已冷卻，小懶的眉眼仍然標緻得不似真人，唇形還是阿誰字，“娘”。

鐵鬥穩住身形，並不去擦，仍然低頭跪好，下一個挨巴掌的是鐵萁，一樣被打得鮮血狂噴，卻也一樣低頭穩穩跪下，彷彿身材生硬。

眾妙手齊聲道：“請王上懲罰！”

海王輕歎一聲，伸開雙臂，幾個孩子並不跑向鐵萁，一個個終究鬆開緊咬的物事，撲進海王懷中哇哇哭叫，彷彿剛纔的堅毅從未產生。

水長天深深看進她的眸中，遊移半晌，用力點頭，隨後徑直朝謝長風等人走去，一眼掃去，將謝長風及其身後六人眸中的精光儘收眼底，拿定主張，先朝謝長風單膝拜下，沉聲道：“王後頻頻遇刺，水某實在放心不下，請前輩助水某一臂之力，庇護王後！”

謝長風也不推委，長歎一聲，拜在雲韓仙麵前，正色道：“同慶門謝長風誓死庇護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