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媽心中一酸,扶她坐於桌旁的繡墩上,忙將她另一手上的猩紅絹帕抽出,快速的捂住她不竭冒出鮮血的掌心,嗓音用心扯高,一迭聲的道“大少奶奶,你的手如何了,好多血啊。來人,快來人,拿傷藥來。”
霍青玉朝著唐媽媽望去,道“夕顏留下,唐媽媽等人請臨時退下吧”
這暗道陣勢垂垂往下,越往下走,冰寒之氣越重。
他謹慎翼翼的將霍青玉放於書桌上,讓她橫坐桌上,一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腳板,一手將新取來的紅狐裘衣蓋在她身上,把她唔得嚴嚴實實。
這玉床也真奇特,被褥甚麼的一樣也無,這廝睡覺不消蓋被子嗎?
說完,他便橫抱起裹著紅狐裘衣的霍青玉大步走向琉璃屏風。
說著,她的兩手移到本身用心挺高了幾分的肚子上,臉上暴露一抹甜美幸運的笑容,語氣輕的如同私語般“我剛進府的第三天,相公曾親口承諾我,那天我為他產下麟兒,他便正式升我作平妻。”
後宅以內,為了男人,為了職位權益,肮臟陰私事兒層出不窮。妻妾之爭,自古以來刀不刃血,廝殺於無形。比如她上一任的主子,仙顏才情集於一身,為了守住正室職位和權益,為了對於那些妾室通房,習得一手毒術,公開裡整死了一個又一個的妾室,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圈不住丈夫的心,任韶華老去,鬱鬱而終。她甘心安穩近況,公開裡替大少爺服侍毒花香花,豢養毒蟲毒獸,也不想再摻入後宅紛爭中去,唐媽媽鬆了一口氣,這趟渾水,能退則退。五姨娘這一句叮嚀無疑是解了她進退兩難的難堪處境。她趕緊見禮福身,應了一聲“是”帶著兩個小丫環退出版房。
變亂產生以後,垂首不語的霍青玉,在這廝抱起她走向琉璃屏風十步擺佈的路上,轉頭瞧向坐於紫檀桌邊的大少奶奶,盈盈水眸中閃著對勁的光芒,一臉的笑靨如花。
相對於喬媽媽的大喊小叫,首當其衝,一手一腳和左臉頰皆被陶瓷碎片刺破劃傷留下大小不一數道血口兒的夕顏,撐著中間的繡墩,漸漸地站起。
捏著猩紅絹帕的手指,掐下一朵粉色的柳葉桃花,大少奶奶一手持花,一手摘著花瓣,任花瓣一片片的飄落烏黑的絹紙上,慢悠悠的道“那就算了,今後我得了其他合適你掛的畫兒再派人送到你住的玉青苑。青玉mm,你懷著身孕,不適合跑來跑去,很多保重身材。你萬一有個甚麼的不測閃失,我如何向祖母和孃親交代。一會我叫人抬了軟轎送你歸去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