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前人,實獲我心!
“夕顏的屍身,你能夠帶走,至於南虞……”龍且感喟著做出最後的讓步:“我賣力把他悄悄送回塗山承靈塢。”
龍且冷冷道:“功績就不必了,隻是我想曉得,天帝籌算如何懲罰他。”
綠兮絲兮,女所治兮。
未曲眀支窗看向內裡,頃刻間被江岸邊傾塌的樓宇和滿天的紅雨驚得目瞪口呆,耳邊竟是雨打在舟篷上失真的轟鳴,內裡異化著太多的聲音,奔馳的風、淒厲的呼喊、悲忿難鳴的哭泣……和著六合間雷鳴震懾靈魂般地節拍。
透過隨風擺動的幔簾,內裡傳來熏池的痛斥聲:“好個師兄,我熏池竟然錯信了你,為了你的仙途,真是……好狠啊!”
水榭內,冥昧勉強扶著柱子,腳下還是踉蹌不穩,赤蛇奄奄一息地垂在她的手腕上,口裡的毒牙淌著鮮血。
偷偷送回?開弓已無轉頭箭,算算日子,恐怕塗山九尾狐長老也已經發明承靈塢裡的阿誰南虞的是本身用仙草編的,屆時必然會上呈九天,稟報天帝。
伸手接住從江底返回的陰陽傘,站在廊橋那一頭的龍且立即掐指念訣,隻見捆仙鎖如閃電般從幽芷水榭內鑽出回到他的掌中。
心之憂矣,曷(hé)維其已!
“熏池就被我綁在幽芷水榭裡!”龍且起家拂袖道:“隨時恭候冥昧上神領走。”
龍且眉心如同刀刻,襯得剛毅的臉龐更是嚴厲:“我奪了那扳指,也是為了你好,待挑個吉時,回禮塗山九尾族,送她成仙了吧。”
說話間,部將孟敖已劃著一片小舟穩穩行過波瀾澎湃的江麵泊岸,龍且看遠處幽芷水榭外的結界正靠近步步崩塌,隨時都有碎裂之危,龍且急道:“快走,南虞和那女子就在舟裡,翼水舟自會帶你們去安然之處!”
這話說得好不輕巧,卻又把熏池的表情置於何地?!
“九天與我何乾?”熏池大聲打斷,仇恨如山底洪漿,難以壓抑:“為何不能隨心所欲?為何要被束縛在條條框框當中,何為天道?莫非就是適應天命,適應古神強加在我們頭上的命數?我受夠了!古神賜賚我們無窮的生命,那為何又要剝奪?!夕顏為何會俄然死去?!……我恨透瞭如許的不安感,散仙眼裡你我身份高貴,實則仍如卑賤螻蟻,運氣不能自主。”
忽如隔世般得想起舊事,卻又清楚如昨日,阿誰師兄弟眼中最呆板,最老成的大師兄龍且,當時的他們都想不通他如何會挑選來統領老是煙雨昏黃,儒雅憂愁的‘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