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再續前勇,走近前去,伸出塗了油的亮晃晃一支手指,向著火苗一點,心中默想:“分開……分開……分開……”幾朵小火苗公然見機,一頓一頓分離開了,又聽了胡不為心中存思,高低起落,擺佈跳蕩,扭捏玩皮之處,便跟一群小孩兒在跳舞普通。屠夫見到這等好戲,眉飛色舞,張大了口合不攏來,連連鼓掌。
這一招他數十年來屢試屢靈,也不知嚇跑了多少貌似乖戾內容草包的莽夫地痞。旁人見他這般威猛陣容,大刀當前,常常便是縮頭一嚇,倉猝遠遁。但是這一次屠夫失算了,那圓木眼皮都不抬,隻一揮手,一條凹凸不平長滿賴疣的烏黑之物從袖中射出,貫入他的大腿中。屠夫哪知這幾民氣狠手黑,一言不發便施毒手。當時重傷負痛,大聲慘叫起來。胡不為見老丈人虧損,半晌間便見了血,不由得大慌,大聲叫道:“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我給你們,我給!我這就去拿!”便在此時,寢室中的鎮煞釘謔謔鳴響起來,聲音鋒利已極。
胡不為這數月來過得並不安寧,總預感著有甚麼不祥之事將要產生。隻是進入夏季,氣候酷寒,妖獸顛末的也少了,白天餬口也冇甚麼礙眼不順之處。胡不為提心吊膽了一段光陰,見又無事,便垂垂放下了心。
哪知見麵今後,這鄙陋男人竟然手爪極硬,隻一合便斃了兩名火伴,心下如何不驚?隻恨本身偏聽人言,此時莫名其妙便身陷險境,也不知能不能逃得性命了。急怒之下,心中已將圓木的支屬都咒了個遍,圈馬迴轉,越出牆外。這一番行動當真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潔淨標緻之極。那壇主還怕胡不為追擊,倉促從腰中摸出一把鉤來,奮力向後甩出。他猜想胡不為斷不會等閒容他們逃遁,定在身後追逐,這回馬鉤便是盼望能阻他一阻的,原冇希冀能傷害得他。
這連日來他倉促逃命,無時不刻不在尋求廢除飛怪之法,但隻想出 ‘快、狠、準’三字,彆的彆無他法。脫手必須極快極狠,令飛猁不防備下便被製住。萬不能讓它再有機遇擺脫。便如他先前先凝辟易筋,一氣嗬成又請出木劍斬斷它的腳爪一樣。若他當時另有躊躇,那飛猁就能掙斷辟易筋了。不過人力偶然而窮,這快、狠、準三訣是每個習武學術之人刻苦尋求的目標,但要能練至純熟無礙,卻又不是短時內可竟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