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步步為營,捱上前去,眼看就到了胡不為的家門前。恰是正中午分,陽光極毒。村裡人家都不愛出來。胡不為和單枕才家還落在村西偏僻處,當真是鳥不拉屎人跡罕至。先前那幾人走後,道上便空空落落,殺機暗藏。胡不為悄悄抱怨死去的老爹,造屋子也不造在人多的處所,一旦出事也好有個仰仗。最不濟,妖怪殺來時,也有一兩個墊背先死的,阻得一下,本身便搶的逃朝氣緣也未可知。心中又恨又怕,自怨自艾。胡不為本欲回身奔逃。但是已經來到狼口,一來不知妖怪躲在那邊,冒然分開羽士,恐怕反而落入陷坑。二則實在擔憂家裡的老婆,不忍就此舍之不顧。如驚弓之鳥普通,縮在羽士身後,隔著他的胳膊往前麵窺視。卻聽 ‘呀!’的一聲,單枕才家的房門翻開,單嫣嫋嫋娜娜出來,雙手捧著一個木桶走進院子。桶中五顏六色的,儘是衣物。看來她是要洗衣服。
羽士兩眼不霎,對二人勸止拚搏視而不見,隻對單嫣說道:“非要本道施法出來,你才肯現本相麼?”單嫣歎了口氣,伸出烏黑的五指,如苗條秀美的蘭花普通,悄悄理了理鬢邊的亂髮,幽幽說道:“道長,你我無怨無仇,素不瞭解,你何必對小女子如此逼迫?”
單胡二人無處使力,空自焦急絕望。哪知那道人暴虐之極,見單嫣鬢髮散落,呼吸短促,已近油儘燈枯之象,雙指併攏,望單嫣一指,那藐小的桃木劍從腰間破囊而出,隻聽 ‘咻!’的一聲,直奪單嫣左目,單嫣危急間弓身後仰,避了疇昔,哪知此時前麵的甲神正雙手握劍,劈麵砍落。這下便看出單嫣工夫來了,她眼中彷彿閃過一道微光,立時,四周空中湧出烏亮的藐小之物,快速絕倫在她臉孔前構成一麵小小的玄色盾牌,在大劍砍上皮肉的刹時擋住。但聽 “轟!”的一聲,勁氣飛揚。這甲神的力量好生短長。
卻聽單嫣悄悄感喟,說道:“你雖有害我之心,我卻無傷你之意,你去吧,今後不準再來羅唕。”一甩送出,那羽士便跟被投石車彈出普通,騰雲駕霧,直望天空射去,刹時便變得豆子大小,冇入雲中不見。他這輩子修行,隻怕永也學不會如此本領,可在雲中穿越,俯瞰村莊,那些屋子也隻要豆腐塊一半差強,當真是神仙飛昇情境。那幾柄劍也隨主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