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為滿頭霧水,哪知他說的甚麼八退九退的,正瞠目不知所答,忽感一股陰冷之氣撲上麵來,冰凍之感,有如三九朔風。心神轟動之下,氣味頓窒,頭頂的火球狠惡閒逛,直欲被那陣冷風吹去。
胡不為勃然色變。腦中哪另有其他動機,熱血上湧,瞬息之間體內靈氣突湧,那些暖和的米粒變得熾熱,紛繁湧到心口下三寸處。胡不為顧不得理睬體內竄改,叫一聲“讓開!”大步超越到牢柱邊上,單掌急推,靈氣猛吐。亮光暴漲之際,麵前三團火球驀地長出一條細弱的尾巴,天生三支頭尾普通粗細的火柱,暴射出去,精確落在髮絲之上。
血牆之上,鐵鏈,鐵鉤,各種刑具都在搖擺,碰撞時收回‘鏘鏘’的聲音。胡不為心頭一窒,慌亂感受弱減了一些,但震驚之意卻又衝了上來:莫非這些鬼怪不怕火光了麼?為甚麼在本身的火球之下還這麼猖獗?一驚之下,重又旋出三團火球來,猛催法力,將幾團火焰燒得更加狠惡,把這間陰暗潮濕的牢房照得如同炎夏中午普通敞亮。
‘撲!’的一聲,頭頂上的火球掉落到空中,摔成數瓣燃燒了。胡不為將靈氣在心脾兩宮間轉移,抬手又揮出三朵火焰。
‘噝—’一陣悠長的鳴響。胡不為頭頂的氛圍中俄然泛動開來,一團青色的炫光由淺綠變成深碧,越來越亮,射出十餘道刺眼的青光,將胡不為的鬚眉照得碧綠一片。斯須之間,那團光波變幻出很多灼灼閃亮的扭曲的紋路。便如一扇埋冇在空中的鏤刻著繁複斑紋的銅門,接連著另一端奇特天下。
胡不為道:“炭兒說,爹好不好?爹對炭兒好不好?”
“起!起!起!起!起!”胡不為沉聲大喝,威風凜冽。沉著勇毅儘現諸色彩。跟著他的呼聲,五排土柱在刑室與胡炭中間不間斷拔起,立成五麵樊籬,反對鐵鉤的守勢。那些髮絲被土柱打擊,揚上天空,散成精密的絲線,卻離胡炭越來越遠了。
胡不為隻覺到手掌一輕,彷彿一個重物被人從掌中移走了,接著撕拽之感傳到掌心,便如有幾股無形的絲線把他的手掌和火球連接在一起了,火球被風吹動,連帶著也牽動了他的手臂。大駭之下,胡不為鼓勵靈氣,死命相抗,幾團火苗驀地收回熾光,將牢室照得如同白天。便在他奮力拽奪之際,又一陣惡風吹來,剛毅翻卷處,已將牆上的幾支火把都吹脫掉。聽得‘啪啪’幾響,幾隻裹著破布浸著牛油的粗大火把飛拋下來,落到空中,在猛風的吹動下焰火燃燒,青煙未聚成形,便已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