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目光頓時被勞老爺靈敏的感到到了，那成了驚弓之鳥的妖怪警戒的展開眼睛，戒心立時提到最初級彆，把雙臂撐住了空中，蓄勁待發，隻待看到苦榕的一個眼神不對，他便要立即逃之夭夭，先離開出險地再說。

“此人的用心，對你算是極好了，但是他莫非不曉得，外來的東西畢竟隻是外物，應用起來畢竟不如本身煉出的功法自如？”苦榕哼了一聲，經驗道：“並且從長遠看，這東西對你的壞處比好處更多。若你隻是個平常孩子也還罷了，這多出來的幾樣東西，對你無疑是有如神助，但你若想用心學法，在術道上有所精進……今後你就等著花精力漸漸煉化這些本不屬於你的東西吧。”

看到胡炭入迷，一副泫然欲涕的模樣，苦榕微微掃過來一眼，小童頓時驚醒。覺悟到現在還不是感念姑姑密意的時候，他另有大題目要問苦榕呢。公然，苦榕見他回神，接下來便提及了他的元氣不敷：“天賦元氣不敷，這的確是個題目，會在一些方麵對你有所限定，不過這題目冇你想的那麼嚴峻，說小不算小，說大卻也不大。”

隻是苦榕這話問得太直白，小童卻又不肯說了，站在那邊變成個封口葫蘆，勾著頭，努圓了眼睛直視空中，然後用鞋尖一下下的碾踩著空中的雪團。彷彿那是眼下最嚴峻和最風趣的事情。

胡炭剛失落的表情頓時又被提吊回到心尖。

“當年我曾聽你父親說過，你母親在懷你之時，便兩度遭受大難，”苦榕沉吟了一會，便向小童說道，“頭一次是用還丹救活返來了，但第二次畢竟迴天乏術。你本來是冇機遇出世下來的，幸虧有個妖怪給你度氣助產，我不曉得你的毀傷是哪一次遺留下來的，但這類天賦不敷的症候，非人力所能竄改，我也是冇有太好的體例……”

苦榕點了點頭，正待承諾，卻又聞聲秦蘇續說道：“如果……如果……”玉女峰弟子咬著唇，欲言又止，似是有話不好開口，半晌後，纔像是下定決計，終究說出來：“如果前輩能夠收他為徒，那就更好了，這孩子年紀雖小，性子卻野，平常我冇少經驗他，但是見效卻不大。我隻擔憂他今後會鬨出甚麼亂子來，當時就冇法結束。旁人的話他或者聽不出來，但師尊的話他總須是要聽的，老前輩你看……眼下就是這般環境，他父親早離，家裡也冇彆的叔伯長輩，我熟諳的人也未幾……就隻能一併奉求給你了。我想胡大哥如果有知，定然也是這般心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