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後,鄴城皇宮乾壽堂
高緯坐在禦座上,眉頭舒展,手背上青筋頓現,細心的看著高延宗四人一個月來調查出來的控告和士開貪贓枉法的證據:一本一寸厚的青皮摺子上儘是州郡縣名與人名,這些便是曾經賄賂過和士開與祖珽的人與那些世家大族。高緯看這摺子前,還命趙書庸細細數過那些州郡縣,這摺子中所列舉的州郡縣竟然高達:州十六個,郡三十二個,縣七十八個,連趙書庸都數得目瞪口呆。(並且在三天前,高延宗就上了奏疏,稟報了和、祖以及平秦王府這三府的財產數量,僅僅一個和府就查獲了近三億的銀錢,這還不包含和士開在內裡的房產等等。)
高緯走在去北宮的走廊上,心中想著高湛對她說的阿誰黑麪具少年的事,高緯明白,這是高湛給她的警告:不要當他禪位了,就真的就甚麼都不曉得了,他現在還是能夠曉得宮外的事的,如果高緯在如許不顧身份地混鬨,他但是會好好“管管”高緯的,不太高緯不曉得高湛是如何曉得那小我就是她的,並且高緯也不曉得高湛知不曉得她和胡曦嵐的事。“看來父皇的權謀是比我短長很多。”高緯忍不住心道。
天統三年六月二十八日,鄴城皇宮龍乾宮
比及趙書庸拿來了絲帛聖旨,交給高緯後,高緯趕緊把絲帛聖旨鋪平,拿起一隻雕龍玉筆,沾了沾硯台中墨汁,在絲帛聖旨上用正楷快速地謄寫到:“侍中和士開,太中大夫祖珽,昔日屢行小人行動,不思社稷,鄙棄君王,頻頻貪汙納賄,影響極壞,當今更是借為太上皇煉丹之名,大肆殘害聾啞女子。。。。。和士開,祖珽賜寸剮(也就是淩遲。),平秦王高歸彥削去王爵,廢為百姓,發配邊陲,畢生不得回京,其子嗣年滿十五者,隨其發配邊陲,不滿十五者,過繼給趙郡王高睿,由其扶養,和昂與祖元賜腰斬,三府產業收返國庫,其他涉案人等再酌情措置,欽此。”高緯寫好後,拿起了玉璽,在絲帛聖旨的左下方,重重地一按。
很久,高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都起來吧。”比及世人起家後,高緯說道:“把這些都清算了吧。”“是。”比及玉筆、奏疏、紫玉硯台和鎮紙都放好了,硯台中的墨汁和地毯也都換了新的後,高緯俄然說道;“趙書庸,你去內殿裡拿一份聖旨過來。”“是。”(絲帛聖旨都放在龍乾宮內殿的一個小沉香木櫃子裡。)
但很快,雙手又放鬆了,看似隨便地問道:“你籌辦如何措置他們?咳咳。。”高緯又從袖袋中拿出了那份絲帛聖旨,呈給了高湛,高湛看過後,右手垂到了膝蓋上,手中抓著絲帛聖旨,頭垂了下來,身子也有些弓了起來,深思了一會兒後,說道;“和士開,祖珽,高歸彥果斷不能殺,和昂和祖元殺了便殺了,咳咳。。至於那些賄賂過和士開他們的世家大族,如果影響不大的,你便隨便措置吧,其他的士族你小懲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