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如願在荊州收了一房妾室,寫返來的家書中說,現在也有身孕了。
我說:“孩子還冇有起名字。”
他一把將我抱住,來吻我的唇,輕聲說,“明音,我那麼愛你,甚麼都想給你……你彆讓我絕望……”
因是孕中,大夫也不敢胡亂開藥,隻開了一些補養安神的藥物,讓定時服用,或可減輕懷胎反應。
我對如願……他說得也冇錯。我若愛他不顧統統,不管是妻是妾,早就是他身邊名正言順的女人了。
“我已經安排了。這些都不消你操心。”他伸手掰著我的肩膀,細心看我的臉,說:“我傳聞你差眉生去找大夫了?如何了?這些日子都冇顧得上你,如何瘦了很多?”
到了夜裡臨睡前,他從衣服裡取出一隻小木盒遞到我麵前,說:“客歲我們回長安以後,有人從叛軍那邊緝獲了這個。幾經周折,纔有人認出是我們的婚禮上你佩帶的東西,這才還給了我。”
冇想到他亦曉得蔡氏五曲。我有些難堪,停動手站起家,問:“吵到你們歇息了嗎?”
他已完整放棄了我。
他自顧自地說:“碧兒十四歲就跟了我,一心一意為我籌劃籌算,又給我生了個兒子。但是多年來,我對女人的心機一向在你身上。對她底子算不上殷勤。畢竟是有虧於她。”
真的相愛過嗎?還是隻是我的一場夢?
宇文泰走出去,說:“在那邊就聽到你在操琴了。彈的是《幽居》嗎?”
“冇有。”他說,“碧兒已經睡著了。”
他放下孩子,對我說:“我早已想好了,叫覺吧。空生大覺中,如海一漚發。”他撫著我的臉,說:“辛苦你了。這是我的嫡宗子,我很歡樂。”他抬高聲音,悄悄在我耳邊說:“我已想好,這孩子不管如何,我都立他為嗣,擔當我的統統。”
舊事不堪窮究。
他的話像一個鋒利的鑿子,一字一句鑿在我心上,生疼。
姚氏的病一向時好時壞,不見大的轉機。我還是每日去看她一次,同她說說話,也看看毓兒。
一樁樁事情,彷彿隔世。彷彿隻是一眨眼,我已經完整不認得這個天下。
他老是比我曉得太多。那雙眼,那顆心,彷彿藏著一全部六合的奧妙,隻偶爾泄漏給我曉得。可隻是這偶一所為,已讓我軟弱。
昔年漢武帝曾說,若得阿嬌為婦,當以金屋貯之。可厥後,他隻給了阿嬌一座冰冷的長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