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緣分深重,才得持續往下。
無路可退,無可逃遁。
但是倉促九年。我們錯過的太多了。
酒過半巡,獨孤公子俄然端著酒盞上來,說:“獨孤信敬丞相、夫人一杯。”
陡的一陣心驚肉跳。
我不去看了。看不得,江河終冇法倒流,日月也冇法逆行。
我去了為他籌辦的營帳,有一個小兵正在為他清算臥榻。見了我,行了個禮問:“不知郎官是哪位?這是丞相的營帳,未經傳喚不得隨便出入的。”
我應了一聲:“曉得了。我頓時就到。”
也不知如許操心打扮,是給誰看。
男人大抵都如許覺得。對於一個女人,最有效的占有是身材。
他喝得有些多,走路時搖搖擺晃,有些不穩。
他要我,我纔是貳心頭花,掌中玉。但他怎能夠悠長容忍?終歸是開端就算定了有體例讓我屈就。
走到那燈火透明的大帳門口往裡一瞧,一眾將官已到,坐定兩邊。宇文泰高坐在正中,身邊空著。
我睜眼看著他。
上一次穿,彷彿還是幾年前在福應寺那次。
他猖獗又急煎地向前逼近。方纔酒宴上的景象令他妒忌得落空明智,還管我們之間有甚麼樣的君子商定麼?手中是他的妻,這是天道!
他彷彿從未變過。
那身絳紅色的交領窄袖袍,他的,我的。明顯不會再有機遇穿它,也不知為何要偷偷帶來。
七月下旬,我跟著宇文泰到了鹹陽。
麵前俄然閃過那日宇文泰看著我的臉。
隻要他低低的喘氣聲。
那燃燒著火焰的雙眼現在已油乾火儘。他眼眶通紅,半晌,湧上一點晶亮,又敏捷隱去。
如大水猛獸,凶暴非常。他一手攬過我的腰,另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伸手去攙他,被他一把甩開。
手在桌下俄然被人用力一捏。
男女之間,兩相膠葛的不是愛情也不是慾望。隻要占有罷了。相互追逐,欲擒故縱,欲罷不能,常常到占有的那一刹時停止。
他的眼睛彷彿成心偶然間往上麵瞟了一眼,將我帶退席中,在他身邊坐下。
但是世事常常好笑。我同他,宇文泰,在婚姻以後,才倒置著唱追逐膠葛的戲。
婚姻,用來彌補緣分的後繼乏力。
我驚醒過來,轉眼看去,是宇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