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明音_第四十四章 大統三年(公元537年)-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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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緣分深重,才得持續往下。

無路可退,無可逃遁。

但是倉促九年。我們錯過的太多了。

酒過半巡,獨孤公子俄然端著酒盞上來,說:“獨孤信敬丞相、夫人一杯。”

陡的一陣心驚肉跳。

我不去看了。看不得,江河終冇法倒流,日月也冇法逆行。

我去了為他籌辦的營帳,有一個小兵正在為他清算臥榻。見了我,行了個禮問:“不知郎官是哪位?這是丞相的營帳,未經傳喚不得隨便出入的。”

我應了一聲:“曉得了。我頓時就到。”

也不知如許操心打扮,是給誰看。

男人大抵都如許覺得。對於一個女人,最有效的占有是身材。

他喝得有些多,走路時搖搖擺晃,有些不穩。

他要我,我纔是貳心頭花,掌中玉。但他怎能夠悠長容忍?終歸是開端就算定了有體例讓我屈就。

走到那燈火透明的大帳門口往裡一瞧,一眾將官已到,坐定兩邊。宇文泰高坐在正中,身邊空著。

我睜眼看著他。

上一次穿,彷彿還是幾年前在福應寺那次。

他猖獗又急煎地向前逼近。方纔酒宴上的景象令他妒忌得落空明智,還管我們之間有甚麼樣的君子商定麼?手中是他的妻,這是天道!

他彷彿從未變過。

那身絳紅色的交領窄袖袍,他的,我的。明顯不會再有機遇穿它,也不知為何要偷偷帶來。

七月下旬,我跟著宇文泰到了鹹陽。

麵前俄然閃過那日宇文泰看著我的臉。

隻要他低低的喘氣聲。

那燃燒著火焰的雙眼現在已油乾火儘。他眼眶通紅,半晌,湧上一點晶亮,又敏捷隱去。

如大水猛獸,凶暴非常。他一手攬過我的腰,另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伸手去攙他,被他一把甩開。

手在桌下俄然被人用力一捏。

男女之間,兩相膠葛的不是愛情也不是慾望。隻要占有罷了。相互追逐,欲擒故縱,欲罷不能,常常到占有的那一刹時停止。

他的眼睛彷彿成心偶然間往上麵瞟了一眼,將我帶退席中,在他身邊坐下。

但是世事常常好笑。我同他,宇文泰,在婚姻以後,才倒置著唱追逐膠葛的戲。

婚姻,用來彌補緣分的後繼乏力。

我驚醒過來,轉眼看去,是宇文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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