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時候,他竟想著這類事情?!
我扶著他的肩膀低頭看著他,笑著問:“丞相大人要如何治小女子的罪?”
我朝地上那女子張望了兩眼,她還活著,隻是氣味奄奄。看她被扯破的衣裙都是綢緞質地,那軟軟癱在地上的手指甲上還殘留著染上的鳳仙花汁的紅色,想是個富朱紫家的女子。我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對宇文護說:“我去看看她。”
他昂首,將我放在地上貼在我耳邊悄悄說:“侍寢三日,不得起家。”
宇文護一笑:“那裡的兔崽子,躲在這裡歡愉!”
他不肯放下我,用心板著臉說:“自命風雅?寡人在你心中就是個粗人是不是?寡人要治你出言不遜之罪!”
他嗤地一笑:“可你當時清楚就是個小女孩啊。明顯還是張孩子的臉,卻打扮得花枝招展,學作婦人樣。”
他說的也不無事理。隻是過分冒險。難怪諸將都心中不安。
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宇文護擎劍在手,兩步上去二話不說,幾劍便將中間那三人刺倒在地。正在施暴那人一見,趕緊起家拎著褲子想跑,被宇文護從前麵追上去,一劍揮去,削去了半個腦袋。
我眼一瞪:“莫非是我情願的嗎?”轉過身不睬他。平白提及那些我最不肯提起的舊事,有些活力。
“會不會太險了?要不要……等高歡再往西一點?”不到萬把人的軍隊前行到渭南,一旦被人堵截歸路,就是全軍淹冇,毫無朝氣。
紅色的血和紅色的腦漿噴在那殘壁和那女子赤/裸的身材上,觸目驚心。
我搖點頭。血腥味太濃,令我的腦中有些恍忽的空缺。
而我又豈會不知,戰亂中這類事情稀鬆平常。當年連宇文泰都劫過民宅裡的良家女子給爾朱兆。本年關中又鬧饑荒。我們一起走過來,開端腐臭的餓殍,避禍被殺的災黎飄在河上收回陣陣臭味,到處散落在鄉野田間的殘肢斷臂,渾身赤裸的女子腿間一片血跡,被啃了一半的屍身,埋首在屍身中間的烏鴉和野狗。各種慘狀不成曆數。
第二天一早,他將我送出城門。一隊不到五十人的步隊,就朝著長安的方向解纜了。
我看著他敞亮果斷的眼睛,問:“你籌辦如何辦?”
我儘力遁藏著他探聽的目光,擠出一絲笑,還未說話,一個侍從在門外說:“丞相,征虜將軍到了,正在內裡等著。”
我眼睛一轉,一咬嘴唇,說:“傳聞宇文郎君當年在青樓浪蕩行跡也是出了名的?”
我也笑起來,調侃他:“莫非我騎著馬,你便是至心情願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