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我，那已怠倦的雙目重新有了敞亮的光彩，兩步走到我麵前，拉著我的胳膊：“總算來了。”

劉直一愣，細心打量了我一番，俄然說：“哎呀！末將失禮了！極刑極刑！”

劉直不疑有他，說：“郡守大人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連兩個月前荊州的望族徐氏要將嫡長女嫁給他做妾，都被他婉拒了。”

他想了一下，說：“那日酒宴，她出來給我敬了個酒就出來了。我也未曾留意看她。印象中尚可。”

劉直無法地苦著臉說：“是我說錯話了。我該說，小小女子，何故假扮男兒，騙我們這些眼拙之人！”

獨孤公子這才牽起我的手往裡走，一邊問：“一起上順利麼？”

這才心對勁足。

隻要一片笑聲。冇有人答覆他。

我點點頭，想起困於洛陽的天子，擔憂地說：“不知至尊如何樣了。”

那邊頓時笑作了一團。

獨孤公子說：“爾朱世隆現在兵圍洛陽城。其他爾朱各部也在往洛陽雲集。遠景堪憂。我們現在隻能在覈心靜觀其變了。”

他嗬嗬一笑，將我抱住：“好了，我的莫離長成個小婦人了。”

在那窗楞上，插著一支柳條，已經枯死，失了水分，反而直直挺著，似不甘心。

劉直一臉疲態，笑著說：“我等是明天半夜解纜的，這一起還未曾歇過一刻。”

我抬眼看他身後的劉直。劉直現在已成了“眼直”，直愣愣看著已規覆成女裝的我，口中喃喃道：“本來真的不是‘小郎君’啊……”

我一笑，伸手一比劃，已經能頂到他的嘴唇。我說：“我會不會長成公子那樣高？”

到那馬蹄聲垂垂近了，彭武像是認出了甚麼，轉頭說：“彷彿是本身人。”他驅馬幾步到了路中間，大聲問：“來的但是荊州軍馬？”

我心頭一喜，提著裙子迎出門去。隻見他剛到門口，上馬來，將馬鞭交給身後的劉直。

“甚麼樣……叫尚可？”我不滿這個答覆，抬開端詰問。

劉直喝了點酒，有些失分寸。能夠本來就不太看得紮眼一個肥大嬌弱的小郎君竟然讓他們幾十小我從荊州千裡迢迢趕到洛陽去驅逐，他竟伸手來拎我的胳膊。隻一提，便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口中說道：“堂堂男兒，何故作婦人之態！”

俄然聽到彭武問：“將軍在荊州可新納了姬妾？”

“公子！”我喚他。

劉直一拱手：“饒了我。我這就走了，不敢礙你眼了！”說著牽著蒼嵐回身就走。

我推開他手中的酒葫蘆，抬眼瞪了一眼賀樓齊。他們都笑嘻嘻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