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打斷本身的思路,昂首白了宇文泰一眼,用心慢悠悠說:“畫蚓塗鴉的,也不過是三腳貓的工夫。”
我心狠狠一跳,趕緊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警戒地看著他。
他看著我,不動,亦無神采,部下亦不鬆。
姚氏笑得前俯後仰,罵道:“你這小子,剛會相思,便害相思啊!”
他伸手攬過我的腰,往上一提,我隻覺一暈,已在他懷中。
“不消了,何必那麼浪費……”
“當時你冇了孩子,獨孤信又不在長安,是他讓我常去看看你,找你說說話。他怕你一小我悲傷,把身子憋壞了。”
他跟在前麵,又朗朗笑起來:“我樂意。”
我趕緊向後退去,卻絆到了身後的台階。已是直直倒下。
毓兒見姚氏真的動了怒,不敢言語,低頭跑開了。
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躇於山隅。
說著拉過我,從懷裡摸出塊帕子要給我擦眼淚。
命裡的男人?我撇出一絲苦笑。我命裡的男人是獨孤公子。永不會變。
我昂首看著姚氏,她笑著看著我,似也有些難堪。
我幽幽說:“命裡的男人,是內心的阿誰。”
他伸手擋住我的眼睛,悄悄說:“我看到了你。”
他揹著雙手,站在那屏風前隨口吟了幾句。
我忍不住一笑,說:“後代都說,是文帝的皇後甄氏。”
——他竟如許戲弄我!
“是你非要把煩惱娶進門的!”我甩開他的手往彆處走去。
他守株待兔,一下吻到了我的唇。
他聽了大抵感覺風趣,低頭看著我,問:“我如何就冇有煩惱?”
她歎了口氣,笑了一下,說:“有些事,你本身漸漸體味吧。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走到後院天井處,他指著那幾株去歲夏季始建時就從彆處挪來新種上的銀杏,說:“我特彆愛好春季的銀杏。葉子變成金色,搖搖欲墜,像一隻隻鈴鐺一樣。你嚐嚐氣候好的時候坐在樹下曬太陽,滿頭滿眼的金光晃啊晃的,甚麼煩惱都不會有了。”
宇文泰出去了,我便單獨到小花圃裡坐著。過了一會兒,見姚氏帶著毓兒過來了。
啊,是了。他們是早有盟誓的朋友,相伴多年,不但有男女之情,宇文泰還一向把她當作知己。他們相互信賴,也相互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