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問他，“我們這是為了甚麼？我們想要的，都獲得了嗎？”

驀地想起當年他承諾我要立覺兒為嗣子時奧秘兮兮的模樣。本來另有這一層考量。本來當時他就想好了，決不讓如願有任何能夠插手朝政。

這是一張被酒精培植殆儘的臉！

手足無措。

便說：“或許他是真的怕你阿父有甚麼設法。”

“家家！”金羅伸手抱住我，“你是我的家家呀，我如何忍心你在這個處所如此苦楚！你去找阿父，跟他走吧！你們的人生，另有多少年能夠躊躇蹉跎？”

水池乾枯了，銀杏枯死了。連昔日假山石上富強光滑的青苔都消逝不見了。

宇文泰趕緊拉住他：“何至於此！”

我看著她。

我抱著父親冰冷的屍體，感覺萬念已灰。畢竟曲直終人散了。

我一笑，竟也不知該幫哪頭說話。宇文泰的猜忌心越來越重，這些年我也都是看在眼裡。何況他同如願之間的事情，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的。

“他不會嫌棄你的……”金羅的眼中湧出淚水。她是否已經懂了我這些年的無法？

“你想去那裡就去那裡吧。我今後隻當這世上再冇你這小我。但是我會把玉瓏帶走。”他回身拜彆了。

爹的肥胖不堪的身材在我手中微微顫抖著。我滿手的血，雙手亦在顫抖。我要以甚麼樣的姿式抱緊他，才氣禁止他的身材逐步冰冷下去？

金羅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持續說：“光是為了立陀羅尼為嗣子，宇文泰還特地安排了一場好戲呢。”

“家家。”她苦口婆心，“他宇文氏的天下你們旁觀下去另有甚麼意義？你還要拿本身的生命去給他的無情無義陪葬嗎？阿父還在顧慮你，隻要你對他點點頭，他就會立即來找你。你們分開這充滿了是是非非的長安吧。”

金羅有些憤恚，說：“不就是為了一個男人麼，何必如此糟蹋本身！”

“阿父本在立嗣的事上就不便作聲，故而一向未說話。聽他如許公開說，頓時惶恐非常，不知他打的甚麼主張。直到李遠拔劍跳出來。”

情勢逼迫至此，如願隻得表示他也同意立覺兒為嗣。因而這事當即就被決定了下來。

我撇過甚去不說話。這平生，從冇有人問過我，我想去那裡，我想同誰共度平生。

“如何了？”我撐起家子，頭還在痛。

平生疇昔了，還是兩手空空。

“不要再說了！”眼淚還是忍不住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