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說:“我並非在煩惱這事。”
還在正月裡,關中就傳來了新的動靜。
但是我們來晚了。宇文泰已經悉數領受了賀拔嶽的餘部,並且完整掌控了上麵的那些將領。不管長幼,都對貳心折口服,誓願跟隨。
但是他那裡曉得,侯莫陳悅已經被高歡拉攏,在議事帳中將他殛斃了。
獨孤公子倒也冇有不快。同宇文泰三年未見,兩人帳中置酒,暢懷痛飲。
宇文泰將手中酒盞的酒一口乾下,挑著嘴角笑著說:“期彌頭,我曉得你趕來這裡的意義。實在把這支餘部交給你又有何不成?不過……如果要拿莫離來換,你可捨得?”
彭武說,賀拔嶽被侯莫陳悅殺了,目今夏州刺史宇文泰由世人推舉,臨時統領其眾,正在秦州城外陳兵候戰。
獨孤公子聽了臉一白,不知該如何往下接,舉著酒盞愣在那邊。
他俄然間看上去有些意興闌珊:“半年前,在夏州刺史任上,娶了本地朱門於氏的嫡次女。”
我方纔還在思疑他臉上那一僵是我的幻覺,他的下一句話又令我一驚。
獨孤公子也吃了一驚:“你甚麼時候娶妻的?妻室何人?”
他剛剛纔領受軍隊,就在安寧碰到了高歡派來領受的侯景。狹路相逢,他橫刀立馬,大喝一聲:“賀拔公雖死,而宇文泰尚在。卿欲何往?”
隔了幾日,不知為何,本已決定要留在宇文泰軍中的獨孤公子俄然竄改了主張,帶著我分開了。
獨孤公子嘩地一下站了起來。行動太快,身上的龍鱗鎧甲收回動聽的嘩啦聲。
我內心一涼。到當時,或許死的就是宇文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