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那麼暴虐的女子,必然要趕儘撲滅。
但是終究越來越軟。我手中的這具身材一沉――
我搖搖擺晃往外走去。此處已無可容身,現在該去那裡?
我的麵前一閃而過,那日在徐府的後花圃裡,徐氏在我麵前笑的模樣。
他接過看了,說:“姻緣會際,麵前是真。可不是麼?”捧起我的臉,“麵前這個女子,三生緣定的真。”
一道蛛網狀的閃電劃過長空,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滾滾。
我緊緊抓住宇文泰的衣袖,萬念俱灰,低低說:“讓我走吧。讓我走吧……”
她捂嘴輕笑:“真是巧,本來我還在想如何讓將軍中計,誰想那晚他就喝醉了,被人送返來,我就接住了。他早已分不清是誰,也是你有孕,好久冇有同他溫存,我便到手了。”
“拜個佛罷了,有甚麼好急的。歸去吧。”說著便往回走。
我回過甚看她,冇說話。
我勉強一笑:“我去福應寺也剛返來。”
我轉頭去看。獨孤公子站在屋簷下,手中抱著個沾滿血的孩子,神采愴烈,看著我。
恍忽間想起最後的時候,雀躍又不安地愛上他,覺得將來有一日哪怕粉身碎骨,也能夠雲淡風輕地回身拜彆。
我回過甚看著她,隻感覺周身如火炙烤:“你熟諳徐氏?”
“我殺了她!!”我大呼一聲,丟下劍往外衝去!我要分開這裡,這些人,我再也不想見了!!
我如何會親手殺了他孩子的母親?
這雪雪呼痛的聲音鋒利地刺著我的神經,幾近讓我發瘋。
他緊抱著我,凶惡地將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前,用力吼道:“莫離!!”
長得像他……
但徐氏,她轉眼便嫁給賀拔勝做妾,她對獨孤公子莫非有一絲真情嗎?不過是攀高踩低熱戀權勢虛榮的偽作女子!她憑甚麼要將獨孤公子從我身邊奪走!
她在身後幽幽說:“隻怕等孩子生下來,將軍更忙,就更冇工夫管你了。”
秋彤,從小活在徐氏的暗影中,不過將獨孤公子當作和她阿姊爭高低的籌馬,她又有甚麼資格!
她尤未死去,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她不敢信賴,連喊痛都來不及。
終究力量用儘,軟軟癱在地上。
我心中豁然。他是愛我的。連宇文泰都曉得,他是我愛的。
我提著劍回身出去,大步闖進偏院。走得太快,大袖短衫的袖口鼓鼓生風。
獨孤公子還在朝中,這家中隻要一群收支繁忙的下人,和我們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