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蜀？”蜀地與中原一貫隔斷，又陣勢險要，易守難攻。他如何俄然要伐蜀？

毓兒應了一聲，將我扶上馬車。正要落下車簾，他俄然又說：“大司馬他……他冇事，至尊念他至孝，當年又是單身跟隨孝武入關，便赦免了他的罪，還追封了他的父親為司空公，母親為常山郡君。阿父也未就此事多說甚麼。本年春季至尊念獨孤信多年獨守隴右，已召他還朝了。”

但是這些都是我該受的，我並無牢騷。

她在身後一聲嘲笑：“你不過是個貪婪又脆弱的女人。”

在歸去的路上，我的內心七上八下。現在這情勢，如果在蜀地的戰事不順倒還好說，如果尉遲迥順利攻陷蜀地，那江陵就岌岌可危。

我勉強笑了笑：“我身材已經大好。太師也讓我來看看你們。金羅，我們也好久冇見了。”

我內心湧動著難以言表的苦澀，看著她忽白忽紅的臉說：“金羅，你對我隻剩下痛恨了嗎？”

“她……她是否是阿母親生的？”最後一句話一氣說出，恐怕躊躇。說完了神采一陣鬆快，卻又低下頭，抬眼偷偷看我。

但是她並不籌辦放過我，滿腔的氣憤都要在這時候宣泄出來：“你同宇文泰確切恩愛啊，又為他生了個孩子。那你當初又何必對阿父惺惺作態，作出一副捨不得放不下的模樣令他悲傷難過？！何不乾脆做個絕情的人，讓他完整死了那份癡心妄圖？！”

我驚奇地看著他，感覺俄然不熟諳他了。他何故會奉告我如願的事情？他不是自小就很討厭他嗎？

毓兒說：“阿母是建康嫁過來的，提及來這事也同南梁乾係不小。”說到這裡他竟忍不住嗤地一笑。隨即感覺本身失禮，抬手有些難堪地摸了下鼻子，收起笑意端莊地說：“傳聞蕭衍虔誠禮佛，幾個兒子倒是很不爭氣。自從侯景之亂以來，他幾個兒子之間爭奪帝位的戰役一向冇有停過。去歲四月蕭衍的第八子武陵王蕭紀在成都自主為帝，八月率軍東下，籌辦打擊駐守江陵的蕭繹――也就是他的七兄長。十一月時蕭繹亦在江陵稱帝。本年春季――也就是阿母將近分娩的那段日子，蕭繹寫了國書給至尊，要求我們伐蜀互助。阿父當時就說，伐蜀取梁，在此一舉。當時諸將皆有貳言，以為蜀地偏僻難行，難有勝算，隻要尉遲迥以為蕭紀舉雄師東去，蜀地空虛，正可趁虛而入。阿父便派他去蜀地了。這幾日傳來捷報，蕭紀潼州刺史楊乾運以州投降，引了尉遲迥的軍隊往成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