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答他？

站起家，狠心將他拉開，邁步要走出去。

以後子貴母死在本朝成為常例，後宮產子將為儲兒，其母皆賜死。因此後宮妃嬪大家自危，懷了身孕也想方設法弄掉。導致皇嗣殘落。直到宣武帝時才拔除了這個殘暴的軌製，生下太子的胡氏是以活了下來。以後她毒殺了本身的兒子孝明帝，爾朱榮藉端進入洛陽，亂世真正開端了。

我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我抱起他，緊緊抱在懷中。這個幾近要了我的命的孩子，直讓我心如刀絞般疼痛。

他卻大喝一聲：“你現在返來，要以如何的臉孔去見孩子們？！！”

我衝他笑笑：“太師可在宮中？”

“那你為甚麼同他去了洛陽？！”他一口打斷我，直戳關鍵。

普通的愛戀都不得善終。那些妄圖掙紮於運氣洪波的女子皆無善終。我終究還是要孤傲地，過完這茫茫的平生。

我無所適從地站在他麵前流著淚，像一個做錯了事情，卻不知如何說對不起的孩子。

“宇文泰……”我悄悄開口。

“你要遣歸我？你不要我了？”我愣愣地看著那帛書，白紙黑字，儘是絕情。

我同他四目相接。竟是渾身一寒。

門吱呀一聲開了。嫋娜走出去一個年青的女子，麵龐如海棠般嬌麗潔白。她穿戴妃色的大袖衫，長長的輕紗帔子掛在臂間，手裡端著一隻朱漆木托盤，托盤裡放著一隻瑩潤的蓮瓣玉碗，碗裡盛著暗紅色的紅棗蓮子羹。

漢書裡說，昔年漢武帝的寵妃鉤弋夫人在此陪侍武帝時犯了錯誤，被武帝斥責，厥後便憂死於雲陽宮，當場下葬。

十五六模樣，芳華逼人，如隆冬陽光普透明麗灼人。她是誰？

“明音。”宇文泰從那片暗影中走出來，臉上那些軟弱浮泛的神采一掃而光。他的目光重新規複了奪目和強勢，聲音降落：“你去聆音苑住吧。冇有我的同意，那裡都不準去。”

眼角稍稍一抬，暴露不屑和挑釁的神采。

我不該愛他，我不該愛他！！

見到除了我，已冇有旁人。這才擱下了筆。

我仰起臉，看著殿頂上冰冷的橫梁。淚水涼涼地滑落，一發不成清算。

又狠狠掐住，問：“你感覺我負了你？你也會感覺被人孤負嗎？！那你為甚麼要負我？為甚麼要一而再地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