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小白腹中傳來饑餓的嗟歎,陣陣咕嚕驚起了小白。悠悠醒來倒是被饑餓吵醒。揉了揉乾癟的肚子,渾身有力,饑餓難耐。叫喚了兩聲東青,但願能聞聲以便帶些飯食,實屬餓至極限,以無半分力量,眼掃到手腕上的一道紅繩,那紅繩纏繞之物是那紅色酒葫蘆,此時已然不管不顧,扭開封口,送入嘴中,一股暖流順著醇香進了腹中,化作一團火焰,灼燒著滿腔空寂,其饑餓更甚。
酒不醉大家自醉,空了滿腹墨水。
有氣有力的垂下了頭,直視膝間安然躺著的那本《萬象天引》,冊頁上字如砥礪,仿若豆腐雕花般工緻,行距整齊齊截,如同筍絲放開,年代長遠的紙張泛著昏黃,倒是那豆皮之色豆萁之香,墨韻渾然天成叫人拍案叫絕,俯身貼上冊頁,嗅著這股怡然墨香,平淡怡人,叫人垂涎。
止住了腳步,對著東青喵了一聲,兩條尾巴擱置於身下,臥了上去,咕咕睡去。東青一聲含笑,閤眼,不睬朝夕。
東青見小白麪色發白,但卻呼吸安穩,便不在倉猝,將其放到輪椅上,緩緩出了藥房,路過紅楓樹下,風吹颯颯,吹來了兩條尾巴,小黑貓縱身一躍,跳到了小白身上,抖鼻聞了聞濃烈的酒氣,喵得一身,便伏在小白胸口,享用著小白呼吸間吐出的香醇,醉喵心脾。
“去書房!”晃了晃漸暈的腦袋,倒是靈悟衝上了天靈蓋,醉眼昏黃豈不是看天書的最好機會,暈暈蒼茫何時了,醉釋浮圖,大夢先覺,豈有不悟之理!
冊本合十,翻開第一頁,映入視線的是那開章第一句:天之道,損不足而補不敷……醉眼昏黃,一目十行便掀過這一頁,扯過冊本一角未曾鬆開,全神灌輸在這第二頁之上,而那第一頁卻非常天然的回聲裂,齊根斷,撕啦一聲輕響,被小白撕下來叼入嘴中,嘴角輕抿,這一頁便進了嘴,下了肚,了無蹤。拿過酒葫蘆小允一口,順下這書香,填做一份糧。
“哎呦喂,你這貓崽子,動手冇個輕重。”單手拎著小黑貓後脖領間,任其張牙舞爪要與本身決一雌雄死戰到底,右手摸著臉頰那四道爪痕,指責道。
日暮西山,樸重晚餐之餘,卻想起鬼穀老兒交代之事,極其不忍要不給小白一點食品,可卻不是害怕鬼穀老兒的獎懲,實屬是觀點不清,記得有一次,鬼穀老兒笑吟吟非常不懷美意的模樣,交代道不要給小白一滴水喝,東青那裡會殘暴至此,初醒時小白張口呼喊水,水,便拋了叮嚀,想來給點水喝也無不成,再者較著折磨餘人的手腕豈會容他得逞,卻不料,小白喝了這水,竟渾身如置冰窖,寒氣附體,趕緊叫來鬼穀老兒,算不上費事,但倒是費了一番手腳纔將小白救回,鬼穀老兒並未說些甚麼降罪的話語,淡淡的拋下一句:下不為例。便揮袖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