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些年皇上皇後豪情極好,後宮獨占皇後一人,諸人便也將當年這一場舊事忘懷。可此番皇後俄然讓攝政王妃為世人操琴,縱是麵上還是端莊嫻雅,亦不得不讓人多想。
莫不是心性純良不識險惡?
孫扶蘇此話一出,場麵可謂奧妙至極。
不顯粗鄙,反覺賞心好看。
清楚在這之前還極其靈巧的人,怎剋日裡脾氣竄改如此之大?讓他都幾乎要認不出她來了。
然話未說完便被顧月卿打斷,眸色愈發清冷,“便是本宮當真從母後處習得一二,那也是母後留給本宮的念想,夙來隻做懷想祭奠之用,皇嫂若不介懷,本宮倒是可獻醜撫上一曲。”
懷想祭奠?這般一說那個還敢聽?
因是恨意正濃,是以她再開口時,還是難掩語氣中的不甘,“臣女言語有失,請王妃包涵。”
他要殺她!
再看攝政王,他如妖邪般的麵龐上還是掛著貫常的笑,赤紅的眸色通俗,讓人看不透他的情感。
君黛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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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皇上賜婚,君凰與顧月卿結婚,顧月卿又於大婚後安然無恙還得君凰特彆以待,周花語天然妒忌。
因著十年前的一場兵變,有些東西也跟著被藏匿,但仍有很多人曉得當年先皇後本是成心將扶蘇郡主賜賚同歲的攝政王為妃,彼年的扶蘇郡主與攝政王亦是豪情深厚。
十年八年?那她難道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青燈古佛,她如何能熬?
萬毒穀中,顧月卿武功主練“琴訣”。
酒樽放下,緩緩抬眸朝孫扶蘇看去,“皇嫂想是記錯了,母後在本宮六歲那年便已離世,本宮僅六歲之齡又如何能得母後真傳?”
一手重敲在矮幾上,一下一下。
這還是他阿誰仁慈的mm麼?莫非疇前君都各大世家令媛裡,最有涵養身份最高貴,得各家令媛推許效仿的京博侯府嫡長女與麵前這個滿眼惡毒的不是同一人?
恰是此時,一道鋒利刻薄的聲音傳來:“不過讓你彈奏一曲,竟尋如此推委之詞,當真覺得此處還是你天啟不成?”
“還不速速起來與攝政王妃報歉!”
周予夫端著一張嚴厲臉,“語兒,給王妃報歉。”
孫扶蘇麵上笑意一僵,“這……”
孫扶蘇報歉,看不出半分虛情冒充。
周花語完整冇反應過來臉上就捱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盯著周子禦,儘是不成置信,眼眶泛著淚,“哥哥,你……你打我?”
疇前瞧著這個周大蜜斯也是個聰明人,現在怎這般笨拙?竟是公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那般指責攝政王妃,便是攝政王不護著她,遵循她一品王妃的身份,周花語一個郡主也不該以那般態度說話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