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這些東西離她何其悠遠。

世人跪地相迎，獨顧月卿仍坐於打扮台前，太傅夫人王氏和秋靈站在她身後，微微蹲身算是施禮。

“既是不能變動，今後公主嫁入君臨萬事牢記勿爭勿搶，以公主這般麵貌，想要在夫家安然平生想來並駁詰事。”固然，王氏說這個話也非常冇有底氣。

“臣婦見過皇後孃娘。”

“柳老夫人也在？”趙氏明知故問，她為這後宮之主，德高望重的太傅夫人入宮，她自是第一時候便收到動靜，這番也不過是見不得王氏待顧月卿這般特彆。

一個賣力給顧月卿梳頭的宮婢躬身上前，“回皇後孃娘，隻差最後的‘上頭’。”

“出嫁那日，還要勞煩老夫人與我打扮。”

顧月卿微闔眼眸，幾次咀嚼著王氏這一番話，富繁華貴？安然康樂？伉儷舉案齊眉？

“由柳老夫人代庖確切最為合適。”公開被駁麵，趙氏表情慍怒，卻強忍著未發作，好不輕易盼到傾城出嫁和親，她可不想在這關頭時候再生甚麼變故。

“有頭有尾，望公主平生富繁華貴，安然康樂，伉儷舉案齊眉。”

“都起來吧，本日是傾城公主的大日子，大師都經心著些。”

“據聞陛下原是想讓左津將軍相送，豈料趙家的少將軍主動請命，陛下便允了他。公主多年在外許不知，這位少將軍年事雖不過二十有一，倒是十歲便上疆場，一身殺伐脾氣也有幾分奇特，非常不好相處，此番由他送嫁，如果能夠，公主儘量少與他打仗。”

這般好容色若非家國有變，此平生必是榮寵加身。

“瞧著傾城這般，當是快打扮好了吧？”

“一梳梳到頭，繁華不消愁。”

“陛下也真是……”過分。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未曾傳聞。”實則便是未傳聞她大略也能猜到人選，或是左津，或是趙家那位少將軍。

蓋上蓋頭，由喜婆和秋靈攙扶著走出傾城宮。

內侍一聲通報：“皇後駕到！”

王氏上前，從宮婢端著的托盤中取出備好的紅梳子。

低歎一聲，王氏不欲在這令人悲傷的話題上多做逗留，便道：“公主可知此次陛下著何人送你去君臨？”

此時顧月卿鳳冠霞帔，傾國傾城的麵龐也不似之前平淡，著了少量妝容的顧月卿瞧著多了一抹邪魅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