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是有這個本領，”杜如淮笑道：“他對文學的癡迷，老是如饑似渴，對《狂人日記》如許新體力作，當然會讀來如喝蜜，不過話說返來，魯迅先生這篇文章，確切是一個創新，對疇昔呆板晦澀的文風，是一個打擊和超越。”

次日一早，嚴加實和石鎖便上了路，回長沙去刺探被捕的何原的動靜。剩下熊大刀躺在船艙裡養傷，胡栓和杜如淮在河岸上打柴拔草。通過半天一夜的體味，胡栓感覺杜如淮和之前熟諳的趙明很像，兩人都沉穩睿智，學問博識，而杜如淮更多了一種入木三分的鋒利感，比較趙明的暖和內斂，二人各有千秋。

“好，你等一下。”便裝人便出來了。不一會，小李走了出來，一見杜如淮，愣了一下，杜如淮趕快說：“明天你不是想找胡大師話舊嗎？他來了。”小李點點頭，杜如淮領著他走出衚衕口，見到胡栓，歡暢地說：“你到底來了。”胡栓笑道：“你們這裡防備真嚴啊，見你還挺不輕易。”

“幫我拿一張帶於先生印鑒的信箋。”

嚴加實有些沉重地說：“動靜是探到了一些，不過不太無益，人還關在差人局，隻是鑒戒更周到了，能夠是我們那次去闖門救人，讓他們加強防備了。”

杜如淮撲滅一鍋菸草，抽了一會，點點頭說：“嗯，我看行，不過詳細細節，我們得再籌齊截下。不能有疏漏。”

“這類人，都是這模樣，”胡栓說：“他坑人害人，也感覺彆人都象他一樣坑人害人，是以草木皆兵，以鄰為壑。”

他們又采了一些藥草，給熊大刀的腿傷換藥，胡栓見他傷口的黑腫彷彿減退了一些，歡暢地說：“這些草還真管用，看來大天然真是奇妙，早就預備了治傷的東西在那邊，隻看你懂與不懂，會用不會用了。”

杜如淮說完找小李，那兩個便裝人盯著他，高低打量了一番，杜如淮神采安然，持續說：“我們是老朋友，傳聞他住這裡，找他來話舊。”

“大天然的奇妙，還不止於草藥治傷，”杜如淮噴著旱菸說：“從哪個角度去看，它都是一個相互通達的團體，關聯感化無處不在，用心體味，才氣明心見性，法於天然，久而久之，必能知曉得與失，收與種，生髮與興亡的事理。之前常聽有人說：‘我想如何如何，管他彆的甚麼。’說如許話的人，實在就是笨拙，不明白天然中這些根基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