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胖瘦二人忙不迭地找紙找筆,工工緻整地寫上姓名,遞交給石鎖。石鎖疊好,當真塞進衣袋裡。
中間那一胖一瘦對勁洋洋,樂得抓耳撓腮。
此時開水已涼,杜如淮拿粗布蘸水,洗濯熊大刀傷口,同時問嚴加實,“你說的魯迅先生那篇文章,是甚麼內容?”
“是是。”
杜如淮點點頭,“土豪官僚,軍閥天子,幾近都是如許,不讓人們有設法,成心識,稍有異動,便加鞭撻。”他說話甚是高雅,不遜文人,讓胡栓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這些人大抵都是如許,趙明看起來也就象個農夫,而滿腹經綸。這杜如淮鬥笠破衣,一副船伕模樣,而能和嚴加實熊大刀成為厚交,天然是有學問的高人,並不值得奇特。
熊大刀說:“上船再說。”胡栓在河岸邊一棵老樹上,拴好驢車和馬匹,然後一行人跟著老杜走上船,鑽進船艙裡,那船艙內隻要一丈來長,放著些灶具之類,空間不大但甚為整齊。熊大刀向大師做了先容,老杜叫杜如淮,以船為家,就象一個鄉間漁夫,實際是一個有學問的人。老杜解開熊大刀腿上包裹的布條,察看傷情,那傷口處烏黑腫脹,明顯已經發炎。
熊大刀說:“明天,嚴兄和何兄,被當局抓住,我去晚了一步,當時老嚴方纔被押走,而老何已經關在差人局裡,我將老嚴救出來,然後共同去差人局救人,成果人有救出,反而被打了一槍,差點讓人捉去。”
四人沿著巷子,趕著車向前走,一起風景,更加荒涼,並且剛下過雨,門路泥濘,驢車行進很慢。石鎖問:“我們去那裡?”熊大刀辨認了一下方向,說:“你再向前,走十來裡路,有一條河,那邊有我的熟人。”
杜如淮卻點頭說:“武功再高,當下都是快槍快炮,如何能行?”
胖瘦二人和石鎖從柱子上解下熊大刀和那墨客,押到院子裡,熊大刀走路一瘸一拐,石鎖把他攙扶到驢車上,那瘦子對胡栓說:“長官,我幫您趕車吧。”瘦子也說:“我趕車。”
嚴加實說:“那篇新式文章,用的口語,讀來淺顯上口,內容嘛,我憑影象,給你們複述一下。”說罷,便邊回想邊複述,有忘記的部分,便加以概括,默述一遍以後,說:“這文章大要夷易,含義甚深,對於幾千年來中國社會文明中腐朽式微之處,停止切確點擊,對積敝之深,流毒之廣,都停止了鞭撻,並且更首要的是,文中表達了對光亮的巴望,對暗中的抗爭。再有,魯迅先生的文風,信手拈來,輕飄快意,當真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