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長寧伸手在白鵝頭上拍了拍，白鵝“軋軋”地叫了兩聲，腦袋抖了抖似是有些不滿。

荊長寧跳著步子，很高興地在販子間穿越，像是一隻敬愛的小小鳥。

“小樣，還挺橫。”荊長寧撇嘴說道。“不太長得確切標緻。”

傳聞是那人在宜良王後的生辰宴上喝醉了酒，出錯跌水溺亡。

喧鬨途徑間，兩人抬頭望著明滅星子，溫馨沐著微涼的皎皎月華。

易禾眉眼微瀾地望向荊長寧，他微微一笑，有些無辜反問道：“他的死如何會與我有關？”

荊長寧有些絕望地將懷裡大鵝一放，回身便邁步分開。

這甚麼跟甚麼？

荊長寧望著易禾一臉無辜的神采，俄然感覺麵前的人望著本身的神采有些不對勁。

她的身邊不見南宮落月，隻要黎夏亦步亦趨地隨在她的身後。

她俄然有些記念在聖穀的光陰，一堆大鵝滿天滿水池地飛，偶爾少了一兩隻，大半夜的必定會有半隻烤鵝在她的床頭。

荊長寧思考很久，蹙眉道：“這鵝是公的還是母的？”

老婦一臉茫然道：“這……這買鵝向來不是用來吃便是用來下蛋，何故看不上母鵝？”

那大鵝渾身烏黑，頸項昂揚，唯有前額和喙處是紅豔的色彩，一眼望去極是標緻。

抱著大鵝的人，臉容被肥大的鵝遮在身後，看不清邊幅。

她那老不休的師父另有個極其奇特的老婆，也就是她那師孃，她的師孃最奇特的便是輕易妒忌，誰的醋都吃。

一時倒也傳為笑柄。

荊長寧“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直到冷靜地走了有一段間隔，荊長寧忽的停下了腳步。

“軋軋軋。”一聲宏亮聲音在夜色間響起。

“郎君，這鵝隻要三貫錢。”那老婦見荊長寧目中流連的意義，倉猝道。

那人將大鵝亂動的腦袋向一側撥弄了下，暴露一張淺笑的臉容。

然後第二天便能聞聲師父氣吼吼地叉腰在院子裡大聲嚷嚷要休妻，被師孃兩頓一餓就蔫了。

易禾目瞪口呆地望著麵前的女孩子捏著大鵝的脖子，眉眼凶暴：“喂喂喂，彆亂叫了，再叫把你燉了！”

直到夜色溫涼，模糊有道銀河在天涯閃現，彷彿靜止在光陽間，又似沉在永不斷息的循環轉動中。

荊長寧吞了口唾沫：“你不會從骨子裡是個……兔兒爺吧。”

易禾臉容微微泛紅，伸手將懷裡的大鵝往前一遞：“送……你。”

荊長寧很天然地忽視那大鵝無辜的小眼神，望著易禾有些奇特地問道：“你比來乾嗎老是送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