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長歌_第2章 承帝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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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聲而落的是早早擺在塌前的一盞湯藥。團雲紋梅的青白釉碗裂成了很多塊,濃稠的玄色湯汁也順著揮臂的勢頭四周飛濺,有的落到燒的正旺的碳火上,滋地一聲便灰飛煙滅了,更多的是潑到地上,貧寒的味道順著暖意鋪麵而來,澀的嗆人。

她雖為當朝帝姬,更與天子血脈相連,可一十四年來備受蕭瑟,除卻宴飲節慶外從未曾相見。當真細細算起,這是她第一次與這位父親獨處,手足無措間也不知是要行君臣之禮,還是儘父女之情。遊移之下,又不自主的今後退了兩步。

永定帝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擺擺手打斷了她:“這天下能叫人比賽的隻要三樣:一是權勢,二是女人,三則是金銀。如果有了第一件兒,前麵兩樣天然是唾手可得。那也荒漠蠻人要的――是天子劍!”

“是啊,承佑還小。你這做阿姐的固然去逃,去躲,去眼睜睜看著你的親生弟弟繼位以後是如何的伶仃無援,去看著朝中奸佞如何橫行如何隻手遮天,去看這天下大亂後他是如何成為眾矢之的,去看那……”

燕承佑哭獲得歇斯底裡,抓著燕瑜的手握了十二分的力,才點點高的人,力量大的像是要把她的骨肉都揉到一起抓進手裡似的歇斯底裡。她訥訥任他抱著,浮泛洞的看著束起來的青紗帳幔,木然地拍了拍承佑的後背,想安撫,卻又無從提及,隻乾巴巴的應著他:“阿姐在,阿姐一向都在。”

自古以來坐堂之君不立儲,現在天子奄奄一息,臥榻已有大半年之久,全憑著藥石吊著最後一口氣,傳位之意昭然若揭。燕瑜不算胡塗,這類緊急時候召本身來,總歸不會有甚麼功德。

――先帝是要承佑當亡國之帝啊!

燕瑜漸漸直起了身子,頭卻埋得更低了:“兒臣隻略懂些琴棋書畫,那些個揚戈縱馬之事,實在不是女兒心之所向。”

“泰阿劍……?”燕姬一怔,旋即又有些悵惘的昂首看向父皇,“可……連夫子都說那是彆史傳說,編來樹威的傳說麼?”

一向拖到到了本年仲春的夜裡,纔有一場雪姍姍來遲。

永定天子在位時另有顧家為國疆場撻伐,可後又懼他功高蓋主,遠遠的劃了秦地封侯打發了。現在的燕國僅隻憑泰阿劍之誓鼎立於天下之間,雖仍披著帝王的皮郛,卻早就被諸王拋之腦後,視之猶芥。

很久,為首的影子動了動,緩聲道:“陛下……妾隻是擔憂……”

她再醒來時,床前跪了披麻帶孝的一片宮人。比來的是個十來歲的男童,披麻重孝,哭得淚眼滂湃。他見昏倒的人兒醒了,趕緊又撲倒看她的懷裡:“阿姐,阿姐……佑兒現在冇了爹孃,就……隻要你了啊!你千萬不能拋下佑兒,留佑兒一人孤苦伶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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