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風寧路回了神,茫然地看了司寇宇錚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她想高歡暢興地去,卻不想去給人惹費事。風寧路不知這話如何說,乾脆閉了嘴不答覆。
這副膽小的模樣落到南雲若眼中更是讓她心煩意亂,塗著丹蔻的指甲用力掐向兩個侍女的手臂,邊掐邊尖叫著:“賤人!滾出去!滾出去!我叫你們滾出去!聞聲冇有!”隨後不睬會兩個侍女苦苦地要求,也不管馬車還在行進中,南雲若竟翻開車門將早已瑟縮著退到車門口的兩人猛地推了出去!
少女嬌媚的聲音帶著一絲懶洋洋的沙啞,本應是聽起來極令人愉悅的,但聞聲這番話的人隻感覺透心的涼。
南雲若雙眼通紅,淩利的眼神彷彿燃著兩團隨時能夠把四周的統統燃燒成灰燼的業火,兩個侍女也是剛撥到南雲若身邊不久,那裡見過如許的步地,嚇得神采慘白渾身抖得跟篩糠般縮成一團。
“若兒!”南雲馳低低地嗬叱了一聲。南雲若這個模樣實在是有些過分。
南雲馳一向冷靜地策馬走在馬車另一側,固然極力不去聽,但司寇宇錚和南雲若的對話還是細細碎碎一字不落地傳入他耳中。
司寇宇錚對風寧路的怨氣視而不見,一勁催著疾風快跑。望月到底是冇長大的小馬駒,撒著蹄子冒死追還是被垂垂落下。
小鏡子咕嚕嚕地滾到角落裡在車廂壁上碰了兩下,然後彈出車門掉到草地上。
南雲馳忡怔地望著重新啟動的馬車,手裡握著那麵小鏡子――那是他一年前返京述職的時候給南雲若帶返來的小禮品。南雲若捧著笑彎了眼睛,愛不釋手,今後隨身照顧。有一日他路過書房,聽南雲若和侍女說話:
“是。”風寧路的聲音平平的,絕對不是心悅誠服欣然領命。
司寇宇錚眯著眼睛看了看風寧路跨下的坐騎,俄然甩出鞭子纏住風寧路的腰用力一扯,竟是將風寧路騰空扯了過來:風寧路這模樣跟匹冇順服的野馬有甚麼兩樣?要曉得馴馬他但是妙手!
言猶在耳,人卻已是大為分歧。南雲馳握著鏡子的手指節泛了紅色,緊緊閉上眼睛:阿誰凡事為他著想,得他一個再小的禮品也視若珍寶的阿若呢?她去了那裡?
看著安溫馨靜掛在馬背上再不轉動的風寧路,司寇宇錚對勁地一笑:公然對野物隻能來強的。折騰到跳不起來了天然就誠懇了。再烈的馬他都馴過,何況一個小小的風寧路?
變故突生,饒是南雲馳技藝再好也救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侍女尖叫著跌落馬車,在地上滾出去好幾圈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