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被人一腳踹進河裡的烏日阿古達木氣極。那一腳踢在他身上固然不如何疼,但卻極傷他的自負。想他堂堂烏日部的王子,何時吃過如許的虧?!氣怒之下脫手當然不包涵,加上他本來工夫就不錯,打得那是虎虎生風。可他的敵手技藝猶在他之上,不但對付自如,乃至另有點讓著他的意義,的確就像在說“你這點本領我懶得跟你計算”似的,讓他怎能不羞惱非常?!
烏日巴托一聽頭都炸了,倉猝就想去捂烏日阿古達木的嘴巴:“阿哥!彆說了!”
這一方的動靜把篝火邊上其他的人也引了過來。烏日巴托跑得最快,衝上來就想將打在一處的兩人拉開,可惜打紅了眼的烏日阿古達木那裡肯乾休?一掄膀子便把烏日巴托甩了出去。看自家哥哥兩眼血紅落空明智的模樣,烏日巴托顧不得摔疼的屁股,爬起來又去拉架,倒是衝上去幾次便被摔出來幾次,隻能圍著打在一處的兩人團團轉。
“阿哥,如何回事啊?如何俄然打起來了?”烏日巴托氣喘籲籲累得不輕,一邊用力箍著蠻牛一樣掙紮不休的烏日阿古達木一邊問。烏日阿古達木胸口急劇起伏著,充滿血絲殺氣騰騰的雙眼壓根看都不看烏日巴托,隻死死瞪著麵前他如何打都打不中的人,惡狠狠道:“你問他!”
“害她醉酒!害她被父汗叱罵!不都是你害的!”風寧路臉上的諷刺落在烏日阿古達木眼裡,令他恨得直想衝上去把風寧路撕成碎片再嚼爛了吐到地上。
父汗如果曉得必然會大怒,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風寧路背後的司寇宇錚。打了風寧路,那不就是打了司寇宇錚的臉麼?烏日巴托頓時感覺腦仁兒都腫了起來。幸虧他也不是個笨的,眸子一轉便陪著笑容衝風寧路道:“風小哥,我家阿哥有獲咎之處,我先替他賠罪,還請你多多包涵……”
烏日阿古達木一聽烏日巴托給風寧路陪笑容當下就不樂意了,粗聲粗氣地打斷烏日巴托:“賠罪?!賠甚麼罪!她才該賠罪!”
草原上的人最不肯意的就是被人說輸不起,最看不起的也是輸不起。烏日阿古達木被風寧路一句話說得神采紫漲,但他本就不是個善言辭的,再加上現在腦筋被血氣衝得發熱,嘴巴幾開幾合也冇說出隻言片語。烏日巴托倒是有點腦筋,但也不曉得如何迴應:想說他們不是輸不起吧,可哪有輸得起的人背後找人費事的?烏日阿古達木想的比烏日巴托還要多一層:如果就這麼認了輸,那他們的麵子往哪兒擱?其其格所受的委曲豈不是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咽?他是決計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