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於陣回身走到打扮台前,順手抓起金鑲的牛角梳,轉眸見到桌台的青銅鏡,忍不住把臉湊上去細心一瞧,這柳丞相長得與本身並不太像,那如水如瓷的肌膚,韓國整過容似的清秀小臉,哪是他這整日在疆場打滾的老爺們的容顏。
“好了,”月蘭的聲音中帶著滑頭的笑意,“丞相請換衣。”
“丞相!肖將軍,肖將軍他被燕王召去了。”
於陣好似見到了夢中女神,羞怯地彆開首,“這太豔了。”
一抹粉黛,點紅妝,淺畫眉,鏡中顯出一副絕好的美人胚子。
那保衛還不見機,持續攔道,“茗歌娘娘找她的宮女,你為甚麼跟著去?”邊說著,邊要拉於陣的胳膊。
“……”於陣低眸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那你如何出去的?”
青衫素裹,這等下人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很有禾草蓋珍珠,金子蒙汙泥的感受。
他們明顯有所害怕,都向後縮。
不知過了多久,他尚冇有入眠,一腿搭在床上,側倚床欄,便見月蘭俄然破門而入。
還好月蘭事前提示,柳於陣走路姿式實在太怪太端莊,要扮成女人,起碼要小碎步,兩手放於腰際,低頭行走。
於陣漸漸展開眼睛,隻見一張女人的臉呈現在了鏡子裡,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還覺得這鏡子是魔鏡。靠近一看,那表麵郝然是他本身的,卻如此潤白水靈,胭脂紅粉,鳳眸柳眉,彷彿仙女落凡。
“但是丞相,您現在冇有體例分開寢宮,又要如何去安寧閣。”
柳於陣學得非常艱钜,能勉強做做模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柳於陣聽得稀裡胡塗,好不輕易聽懂她在說甚麼了,看來是本身傷了阿誰甚麼寧香公子,現在要肖子配去做替代了。他打人的時候可不曉得皇宮能夠這麼蠻不講理,大不了他去解釋,明顯是寧香公子私闖寢宮,他脫手有甚麼不對。“為甚麼不讓他曉得,我做的事,難不成要讓小配來承擔?!放開!”
“動起來!彆讓我反覆我的號令。”
他從速搖了點頭,抱著涼颼颼的身子,穿上月蘭籌辦好的衣裳。
暴露的身軀儘是傷痕,惹人遐想翩翩,月蘭用脂粉悄悄袒護,仍然模糊瞥見那暗紅的印子。
月蘭機靈隧道,“這是茗歌娘娘貼身丫環,被燕王留在西殿已有多時了,你們是新來保衛我家丞相的,天然冇有見過。”
月蘭曉得比來丞相脾氣不好,趕快要走,“好了,時候未幾了,如果王上見怪下來,你們如何擔負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