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過竹簡，揚了一揚：“是這個麼？”

“我來癸水了……”

熟諳的身影映入視線後，盧靜呼吸滯住，眼睛動也不動盯著牆頭“陸”字大旗。

“陸女人有甚麼要效力的？”

“他冇多少力量，你卯足了勁給我念出來！”

四下裡，除卻巡夜兵士手持的火把收回嗤嗤燃燒之聲，剩下的便是橐橐的腳步聲，偶爾異化馬兒“突突”的幾聲鼻息，更覺萬籟寂寂。

“前壽春主薄盧靜給陸將軍您的勸降書！”

夫明者去危就安，智者轉禍為福。將軍今如魚遊於沸鼎當中，燕巢於飛幕之上，當開從善之門，決改先迷之路，君緣何空使兄弟子侄，足首異門，垂髮戴白，同之塗炭？想君早勵良規，自求多福，亦念百姓，若能卷甲來朝，當保其祿位，全其功名，若遂不改，方思仆言。聊布往懷，君其詳之。盧靜頓首！”

上麵亦俄然被灼人硬物頂了兩下，歸菀嚇得扭身就要逃，晏清源不允，三兩下便重新牢固了她：“我問話的時候，不準走神。”

“靜頓首陸將軍足下！今見將軍彆來無恙，幸甚幸甚！將軍才為世出，昔者控弦百萬，名揚江左，何其壯也！

他興趣盎然地盯緊了這顆明珠：“好孩子，要如何謝我？”歸菀眸間的光彩，刹時暗淡了，晏清源微覺可惜，摩挲著竹簡，笑道：

晏清源到底找盧伯伯做甚麼？要殺他？不會, 不會, 要殺早就殺了, 歸菀臉上赤色又褪去幾分, 出了會神, 毫無眉目，忽想起晏清源還的東西, 因事發倉促，顛簸了一起，她尚未盤點, 忙蹲下身子開箱驗書。

那羅延腰背頓挺，麵上一凜：“是！”說著笑嗬嗬展開一張信箋，躍至高處，衝劈麵牆頭上陸士衡搖了兩搖：

她的呼吸滾燙，隻是朝氣全無，晏清源不由皺眉笑罵一句“冇用”，卻還是憐她荏弱，撩開兩旁被盜汗打透的秀髮，嘴唇在她耳畔輕語：

“我如果有你如許的女兒，”晏清源迷戀她身上苦澀，撩開一縷青絲，埋在她頸間流連，“得細心養著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