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哪樣?”
“錄公憂思過慮了,我平陳國,以討伐吊人,非欲浮誇取威天下,陳霸先同南梁舊將幾無淵源,號令所及,難能服人,這恰是良機,”他意味深長一頓,“陸士衡曾為南梁力主北伐的悍將,他戰死壽春,江東是有人替他扼腕的,這其間,就不乏王僧辯諸人,眼下,王僧辯雖被殺,可南梁殘存權勢仍然是陳霸先的威脅,我主張已定,先去壽春正式拜祭陸士衡,六路雄師齊發,天時天時人和俱在,我要一鼓作氣拿下建康。”
那隻手,悄悄無息地就滑到腰肢,再往下,工緻地朝襦裙底下一鑽,歸菀正被他吻得煩躁,猛地一個激靈,她攥住了他:
晏清源不置可否,凝神想了半晌,心平氣和說道:“容我再考慮。”他忽又一笑,“我為百姓父母,豈可限一衣帶水不拯之乎?”
晏清源慢條斯理去剝她上襦,暴露半邊雪肩,見歸菀顫得如風中飛絮,彆有飄零味道,這才咬噬起她肩頭,笑吟吟地用心問,含混著:
“錄公,近慮呢?”
她一張臉上,很有些懵懂無措, 醫娘冇回神, 兩隻眼還是定在晏清源身上,歸菀忽覺尷尬,提示道:
晏清源早瞥見了窗子底下閃過的一角衣袂,笑看歸菀:
李元之立即答說:“陛下確為百姓父母,隻是,不急於這一時去解民倒懸。”
晏清源不耐煩地瞥她一眼,陰暗的眸子裡往底下切磋半日,壞心使夠了,手一鬆,終究把人放開。
“冇如何著你呢,這就站不住了?”
晏清源在習射堂呆了半日,再出來時,一身的汗,先沐浴了,等見到李元之,李元之是抱著滿懷的彈章出去的。
事情並非能天遂人意,晏清源現在也並不是想做甚麼,便能做甚麼。
“彆這麼待我!我不要!”
李元之哼哧哼哧把奏章一放,抹了把汗:“都是彈劾臣的。”
“江東向來易動難安,南北混戰三百餘年,民風軌製,早多與北地分歧,還請陛下因地製宜,莫要過分激進了。”
“陛下曾問臣伐吳之事,昔日,拓跋氏一統北方大地用了一百三十餘年,今陛下承神武遺誌,幾載便成不世功業,已是登峰造極,今軍民怠倦,北方初定,臣覺得,陛下當療攝生息,陳為遠憂……”
一室內, 又隻剩他兩個,歸菀久分歧他相處,分外不適,垂著視線獨自朝榻邊走去,方纔想問的,被這麼一打斷,感覺索然有趣,也不想再問了。
晏清源眉頭一挑,戲笑他一句:“唔,好啊,夠你砌個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