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四日，兩邊在小河開戰，燕軍得勝。

從八戒和菩薩的對話裡看，“我不是野豕，亦不是老彘，我本是銀河裡天蓬元帥。隻因帶酒戲弄嫦娥，玉帝把我打了二千錘，貶下塵凡。一靈真性，竟來奪舍投胎，不期錯了門路，投在個母豬胎裡，變得這般模樣。是我咬殺母豬，可死群彘，在此處占了山場，吃人度日。不期撞著菩薩，萬望拔救拔救。”菩薩道，“此山叫做甚麼山？”怪物道，“叫做福陵山。山中有一洞，叫做雲棧洞。洞裡原有個卯二姐，他見我有些技藝，招我做了家長，又喚做倒獫門。不上一年，他死了，將一洞的產業，儘歸我受用。在這天久年深，冇有個贍身的活動，隻是依本等吃人度日。萬望菩薩恕罪。”

八戒本來是天篷，說是戲弄嫦娥遭貶了，這個說法有可疑的，最大的左證就是在西紀行第八十五回，八戒對著南山大王豹子精曾經笑道，“我的兒，你是也不認得你豬祖宗哩！上前來，說與你聽——巨口獠牙神力大，玉皇升我天蓬帥。掌管銀河八萬兵，天宮歡愉多安閒。隻因酒醉戲宮娥，當時就把豪傑賣。一嘴拱倒鬥牛宮，吃了王母靈芝菜。玉皇親打二千錘，把吾貶下三天界。教吾發憤養元神，下方卻又為妖怪。正在高莊喜攀親，命低撞著孫兄在。金箍棒下受他降，低頭才把沙門拜。背馬挑包做夯工，宿世少了唐僧債。鐵腳天蓬本姓豬，法名改作豬八戒。”

菩薩道，“前人雲，若要有出息，莫做冇出息。你既上界違法，今又不改凶心，傷生不法，卻不是二罪俱罰？”那怪道，“出息出息，若依你，教我嗑風！常言道，依著官法打殺，依著佛法餓殺。去也，去也！還不如捉個行人，肥膩膩的吃他家娘！管甚麼二罪三罪，千罪萬罪！”菩薩道，“人有善願，天必從之。汝若肯歸依正果，自有養身之處。世有五穀，儘能濟饑，為何吃人度日？”怪物聞言，似夢方覺，向菩薩見禮道，“我欲從正，何如開罪於天，無所禱也！”菩薩道，“我領了佛旨，上東土尋取經人。你可跟他做個門徒，往西天走一遭來，將功折罪，管束你離開災瘴。”那怪滿口道，“願隨，願隨！”菩薩才與他摩頂受戒，指身為姓，就姓了豬，替他起了法名，就叫做豬悟能。遂此領命歸真，持齋把素，斷絕了五葷三厭，專候那取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