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八方或許一定,但能得戶部確切動靜的地點,想來纔是老爺心中所想,至於可否滿身而退,卻尚不敢斷言!”
明顯,這旁盧老爺還是意猶未儘,並未籌算就此停下。又是一句詰問道:“就不知那家商戶,可曾另有彆的精美食具,若能一併支出府中。倒是再好不過之事!”
現在身邊落座的二奶奶葉氏,又怎會瞧不出端倪來。不免低笑著調侃一句:“如果讓盧爺你鈔繕文書,倒是還成,但提筆撰寫文章卻又該如何是好?”
“也是。即便能將我們急喚回京,那戶部授官一事,便定是十拿九穩的。想來為了安定其在戶部之位,必會尋一處既能耳聽八方,又可滿身而退的地點!”學著夫君昔日那般,順手拾起桌上的摺扇,在掌中小扣擊了幾下後,略帶三分篤定的直言道來。
宦海中的竄改莫測,偶然雖是雲遮霧繞,叫身處局中之人隻感覺是眉目全無;也有那自發得早抽身而出,退過一旁隻作壁上觀的賢明之士。殊不知由何時起,便已成了旁人拿捏在手的一枚棋子罷了!
還記得與多年舊友提及此物時,便引得世人一陣低呼。想來卻不但是讚歎,自家這已是離京整一年之人,為何能比坐下浩繁京官占得此等先機,恐怕纔是舊友們體貼之重!
接著此話,更是輕笑言道:“外加上,又是那體弱多病之身。雖不敢隔三差五便藉端,往藥堂中去問診,卻也是整天有故鄉人去戶部分外送湯藥的……。”
但是宗子奉上的那套素瓷,適值不大不小,讓自家這盧府在京中小露了回臉麵,倒是不爭之實!晚間送走了舊友,倒是一夜未曾安穩入眠。直到展轉反側間,將身邊的老妻轟動後,這才無法透露了心中所憂安在。
“明顯是為了高升一事,程記新瓷那樁,不過是順勢帶過一二罷了,倒是不必過分操心。再則我們也早有籌辦,那統統與之有關的物件,均未曾裝入箱籠當中,現在看來倒是明智之舉。”
唇亡齒寒尚且如此,更何況還是自家之事,壓根就不容有失!畢竟府中能被直接授官之人,也唯有本身這具有舉人功名之人。雖說清閒山穀之夢,臨時許得擱置一二,卻不免也有稍有衝動在心中湧動!
抬眼已是應道:“當日偶然瞧見那商戶家的食具非常新奇,又合宜祭奠之需。以是才起了心機暫借一用。想來大哥也是珍惜之極,更加了我盧府的顏麵著想,才說動了那家割愛出讓與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