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娘子這一提示,盧臨淵也不免沉吟半晌,雖有這八品之職,但畢竟是鞭長莫及。何況自家莊子又是不敢在府中暴露半分的存在,若年後那熟諳的知縣離職而去……。
這等天翻地覆的竄改,又怎不叫人欣喜非常,畢竟自家閨女那等的淺顯姿色,想來就是此後配了人,也一定能有幾畝薄田可耕。但現在倒是再不必愁口糧一事了,盧府是多麼的人家,自家這本來的家生子,也算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咯!
不免很有此恨鐵不成鋼地厲聲到:“差人去京畿一趟,報了與老爺曉得!”眼下鬨得儘人皆知,隻怕也是瞞不過多少光陰,與其等年底老爺回府得知究竟,倒不如先將此事奉告的好。
且被大夫診出,已有近兩個月的身孕了。這等如同好天轟隆般的驚人動靜,又怎不叫她大房奶奶咬牙捶胸?好輕易這很多年,未曾放得一個有姿色的入了大爺屋裡,現在卻被個本不起眼的二等小丫環得了手,不管是麵子、裡子都丟了精光。
但是這統統,絕非是因為女兒成了大爺屋裡之人這般簡樸,而全在於女兒肚中的那塊肉,才使得太太軟了話。既不消罰跪東配房,又得了這般一間上好的屋子放心養胎,究竟是積了多少輩子的福分,才換來這天大的功德。
不由緩緩點頭,暗歎一聲‘多事之秋!’。試問將盧氏這般本就偶然參與黨爭的純臣,強行拉入此中,便會有所轉機了不成?莫要太太小瞧了純臣各家,麵上看似一眾權勢早被消弱殆儘,卻不知這很多年的堆集。又怎能毫無還手之力。
此次顯而易見,決計直指向寶鈔提舉司的突發事件,必是被人把持之果。若非這般。那位老於油滑的尹侍郎,又怎會表示他正副二人稍安勿躁?
的確讓他兄弟二人搬入後院,本是因為惦記取次子寢食之事,才乾脆將宗子一併喚了去同住。倒是萬未曾推測,不太短短三月餘,就鬨出這麼一出荒唐事來。
拿過圖稿來,細細打量了一遍,不由也是點頭連連:“娘子言之有理,既然將那片無人荒林拿下,也剛好省了來年給茶農們修建新屋舍的木料一項,倒是分身其美!”
“甚麼是不是的,總之你此後就是大爺屋裡的人了,打今個起你家老子、娘,也算是出頭了。”起家放動手中的點心,一指外院的方向便已進步了兩分聲量道:“看現在那些個冇眼力勁的,還敢上門來討敗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