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剛端起茶盅,卻聽得內裡故鄉人來報,說是老爺舊友來訪。
一來,本就才氣有限;二來,則是在世民氣中,此等枉法之人理應被斬,自是冷眼旁觀。隻是舊友當年援手之情尚未得報,又怎能如同旁人普通,隻做那壁上觀?
這旁忙是抬手虛托一下,開口便道:“那裡滿是我的功績,不怕說句實在之言,此番得以順利救出這孩子,還是多虧了姚世弟的慷慨之舉。若非如此,任憑我巧舌如簧也是千萬不能,如此之快!”
本來還想疏導一二的馮氏,聽得這句後,也是微微愣神。半晌後才點頭應道:“妾身明白,減了些桑苗便成,更何況學著彆家尋兩戶豢養桑蠶的耕戶,也多少能補上完善。”
兩人商定了其他之事,這位姚宏遠才一起伸謝,跳上自家馬車迴轉酒樓方向。
劈麵這位也是連連點頭:“當日聽聞這一動靜時,小弟還曾光榮若非那年家中遭了變故,多數也是身在宦海,想必此番之事也會有所連累吧?”
清算了表情,這才提起筆來,持續方纔手頭公事。
本日特為舊時同窗之事而來,便已能看出他的渾厚賦性來。凡是與自家無關之事,旁人是唯恐避之不及,這位倒是四周奔波,隻為還當年援手之情,雖也在道理當中,但畢竟是杯水車薪,何如所識之人中,並無那位高權重者。
想到劈麵這位所慮,不覺更是提示一句道:“實在冇法,倒是可將其子嗣救出火海,也免得……。”
自前月第一名三品官員被下獄起,各地馳驅探聽動靜之人,便是從未停歇過。特來尋了本身問道此事的。卻不過兩、三位舊友罷了。隻是麵前這位,本不在朝中為官,家中兄弟幾人也都如此,本日這般焦急趕來,不知為得那般?
“這位倒是稀客,常日裡自家鋪麵的買賣已是忙得很,本日如何得空來我家略坐半晌?”拿起摺扇,又起家清算了衣裳。這才請了那位往書房一敘。
餘下之時,這汪家書房中卻隻聞兩人低聲扳談。原就不是那等可大肆放聲之事,即便朝廷本就有例在先,凡未滿十歲的男丁,便可官賣了與報酬奴,何況現在談及的舊友季子,尚不及三週歲。
想到那犯官一家,被此案所累之人,更果斷了抽身而退之心。本隻為家中父親之命,才接辦戶部之職,但這宦海上一帆風順之人,倒是少之又少,若他日被旁人所累而蒙受此等無妄之災,又該如何是好?還是趁早退出這權勢中間,且做那落拓得意的大族翁,纔是正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