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後院再度規複往昔的清冷,這林姨娘也愈發不愛出門了,現在由送飯丫環的口中得悉這樁,更如同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刹時便將她逼到了絕壁邊沿。
隻不過,深知這位脾氣本性的太太也好,還是二門上的丫環、媽媽也罷,都未曾被其轟動過量。僅打發了外頭大門上的小廝,尋了大夫為大奶奶瞧上一瞧,也就是了。
現在悔怨的是,若知這金盞會如此的不堪,就該早些允了她每日問安便罷,現在再多解釋隻怕也是無益。不由也是憂色滿麵,卻見那旁的相公低聲勸道一句:“你也莫憂思太重。且不說,毅州那兩母子是因胎位不正,難產而亡。本今後院那樁,倒是是以動靜驚嚇過分而至,究其本源本不在你,自是無需多慮!”
大夫瞧過以後,公然隻是略吃驚嚇罷了,若非一眾小丫環們麵色慘白,或許這大夫還未發覺,這府上脈象平和的病患是被驚嚇而至。
論道起來,後院這樁偶發之事,最為嚴峻的莫過於東廂中的大房奶奶魏氏了。且不說,這金盞原就是她陪嫁的丫環,又是被母親特地安排了給本身做配房的。現在,這魏氏好似方纔記起了當初之事,不免也起了一絲憐憫之心,隻是遠遠不及本身獨占欲罷了。
加上初春時節。回京暫住後院的姨太太一行,再度出發後,偌大個院子裡更添幾分陰冷之感。常日除了到點送來飯食的小丫環外,便再無人情願來這邊走動一二,即便是看管角門的婆子。也都愛搭不睬的無話可言。如同軟禁般的後院日子,足以將本來的好人。生生給逼成了現在這神神道道的奇特模樣。
本身這般又是何必?禁不住昂首望向屋外,比起那嫁去淺顯人家做正頭娘子的銀屏來。整日被圈在這流派緊閉的後院當中,還不及小門小戶那般,活得安閒。
聽罷,已是因毅州那樁母子俱喪之事,倍感無法的太太王氏,現在麵上是更添一重憂色。如果被那故意之人加以操縱,不但有損盧府之名,大房魏氏的名聲更是不堪重負!
不免可惜了這般地花腔韶華,卻又是必定之果!聞者皆是點頭輕歎一聲,但是隻因其不過是丫環出身,也僅此罷了。
“二爺看了方劑,也已是點頭隻道無礙,本就是因午間那丫環傳入的動靜,才驚嚇過分失了神智,隻需靜養一段便可規複如初。怕隻怕,這林姨娘……被外物影響,芥蒂難除纔是千萬要不得!”略作停頓後,纔將二爺最後的一句叮嚀複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