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輕鬆,實則倒是不敢與親家明說。一來當年送了置產本錢去到南麵的,雖是自家半子、女兒的一片孝心,卻也是為了避開兄弟之爭,早作籌算罷了。暗中援手自家,少說也有6、七成正因這層原因。
但是本日嶽家父子前來,論及之事中除了他們獵奇的潛邸一說由何而來外,更有一樁另他們吃驚不已的。
“這倒也是,畢竟那麼些個糧食,且又是出了名的魚米之鄉,到底也是豐沃的好地界,收成必是差不去那裡。”卻不知,剛纔離了盧府而去的葉家父子倆,現在卻正在外城半子、女兒這裡做客。
正基於此,盧臨淵伉儷倆是半點不信這外間的傳言,隻是父兄此行如果不提,此中關頭,也自是不會詰問詳細。當晚事情,兩人雖不在內城當中,卻也大抵猜到了兩分。隻是礙於此等皇家秘辛還是不知為好,才從未與人提及,至於伉儷倆關起門來暗裡調侃,也權作消遣罷了。
原說當日朝中大局已定,盧臨岩就勸了弟弟一家搬回府中,卻被胞弟點頭回絕。啟事無它,一來,新帝初登大寶必是有很多雷霆手腕尚未出儘,他家還是持續低調著些,纔好。二來,便是嶽家的重新迴歸,也讓伉儷倆驚詫非常。
不待這旁盧家老爺持續往下,親身給老爺續了茶水的王夫人,微微皺眉反問了一句:“老爺不是常提‘盛極必衰’一詞,想我們這房已是略高出族中各家一頭不止。你父子二人又同是翰林院出身,已算是燦爛門楣了,不管他葉家究竟是何事成了先帝的潛邸之人,好歹也都是進士,到底我家……。”
殊不知,那一去就是十多個年初的親家,卻在入京麵聖後的第二日,便親身登門而來。更出乎盧家料想以外的是,此番前來並不純真隻為話舊,另有一樁更加叫人讚歎不已!
同時,盧家正屋當中,侍郎大人也是定睛看了一眼外城堆棧的方向:“父子三人接連被宣入京,隻怕與先帝的安排不無乾係。”斂了斂麵上的嚴厲,也是話鋒一轉,看向老妻道:“倘若他嶽家就此重獲聖恩,想必再入宦途也並駁詰事!”
自從那今後院舊事本相明白,王夫人便更加的虔誠了起來,雖還不及舅太太那般,每逢月朔十五就要往廟裡去上一回,卻與先前那般很有分歧了。
要曉得當初南邊殘破的小院,那裡像是決計而為的模樣,就連內宅女眷們常日裡的平常頭麵,也幾近被變賣了潔淨。有道是天子不差餓兵,即便算不上真正的潛邸親隨,好歹也搭上了潛邸二字,又怎會落得那般境地,決計是不能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