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位遠在都城以內,一定能親見此處的景象,可每年另有那很多悄悄出京,分走各地代天子巡狩的監察禦史,為何也無一人上達天聽,不免怪哉?
“常言道天高天子遠,民少相公多。不提此處離著都城數千裡之遙,又有之前的一場狼籍為誘因,自是被朝廷視作不祥之地,卻不知越是如此越該好生看顧,規複民生大事,纔是當務之急!”聽得相公一聲感慨,也已點頭擁戴一句。
“兒啊!”還不等跨入兩步,就聽得正屋裡葉家太太一聲慈母喚聲,哽嚥著低撥出聲,這旁兩位的婦人也已是雙雙垂首試淚,再看劈麵滿含熱淚的老婦已是疾步迎上前來,一把將葉氏緊緊摟在胸前。
雖不比北麵的高山峻嶺,卻也有其奇特之處,明顯當初這縣城的選址,便是花了一番心機的。算不得居高臨下,俯瞰周遭統統,倒是典範的易守難攻。想必此前定是經常遭到內奸的進犯纔對。隻是本來用以防衛的城牆、角樓已再不複當年之貌。
再看各家院牆內,不時探出牆外的枝丫來,才曉得此處並非隻要常見的一進四合小院。想必就是大戶人家的三進大院,也有很多是摻雜此中而建的。
待堆棧稍作安設,伉儷倆便換了身潔淨衣裳,領著女兒用了些點心就此上路,直奔縣城中的西南邊而去,也恰是嶽父一家借住在此的小院地點。
先前兩人雖未曾到過南麵,卻也是風地盤理的雜記之上,讀到了些許描述,皆與宿世普通皆稱此地是向來的魚米之鄉。豈料,纔不過經曆了一場賢王之亂,就已然落得這般六合,怎不令人倍感可惜!
擺手遣了藺管事歸去歇下,這旁才搖了點頭低歎一聲:“如此魚米之鄉,隻因一反賊反叛竟然成了這般模樣,怎不叫人肉痛!何況現在朝廷又恰是府庫空虛之際,更是該療攝生息,添補府庫以備不時之需的關頭時候,卻這般聽任不管,不知京中那位得悉真相後,該作何感受?”
見那旁老婆也已是淚流滿麵,這旁盧臨淵忙見禮,言道:“不知嶽母日日盼的辛苦,小婿理應早日上路纔是!”
細細摸索著自家閨女的臉頰,更是忍不住泣不成聲道:“才得了你們的家書,娘就一向盼……盼著能早日……。”
明顯,先前由梁掌櫃家小閨女那樁,已驚得這位是不敢妄動!
少時,來與藺管事應門的故鄉人,一眼便認出了外頭車馬立定的蜜斯與姑爺,忙不迭是笑嗬嗬迎了一行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