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對外我焦家外逃之人,便自此消逝在了茫茫人海當中,外加又得了盧先生的庇護之意,更是安穩三分。老夫我之前雖有動過此念,但本日聞聽那位之言後,這才下了隱姓埋名之心!”
被父親這般提及,自是緩緩點頭接道:“雖說前後已是轉了幾處地界,可現在潛居在此境也已豐年餘之久了,想必就算搬去那淥水山莊更加安穩,可到底還是同一處地界,隻怕……。”
“隻怕那會兒早已得了動靜,卻用心晚了光陰,即便本日想來也是心有慼慼!”不免抬手扶了扶額,再度長歎一聲:“怪隻怪,當初未曾聽得二叔父那句彆有深意的勸止,未多留一手在後,現在回想起來也是……唉!”
更有一條,便是焦家也已因前後各種,變賣了*成的財產,現在再提辦理衙役一事,已是捉襟見肘了!畢竟祖上傳了六代的藥堂是千萬使不得,另有偌大一家子長幼還得餬口。再是以樁事發,焦記藥堂每日的買賣也已是一落千丈,就連本來前後忙活的七八個伴計,也已去了大半。
隻見這旁焦郎中,已是擺手必定道:“統統自有天佑,你可知此番新來的那位盧先生是多麼身份?”瞥了一眼故鄉那方,略作停頓後才抬高嗓音,照實奉告兒子:“這位本在戶部任職,眼下正因調度幼年舊疾,方纔來到親戚統統的山莊內常住一段光陰!”
就如同現在,欲往都城乞助之事普通,亦是舉步維艱。本來與都城隔著數千裡之遙,又是從未離過鄉土,眼下俄然要往都城而去,單是如何而往,便已是毫無眉目。何況家中又是這般景象,更加是困難重重。
卻不知,其間的盧先生倒好似早已看出了端倪,不問更多,隻是發起焦郎中,何不另改了發音附近的喬姓,在淥水堂中行醫?
直到過後悔怨當初,也已是米已成炊,於事無補了。彆看這暮年離了焦家大院的三叔父,未曾再有一天的舒暢日子,可那等坑蒙誘騙的嘴皮子工夫,卻已是練得如火純青。
雖說在獄中有焦家的金銀開道,免了很多皮肉之苦,可這發配路途倒是整整二千裡。不提押送之人是否心善,單是仰仗雙腳行上這般間隔,已不是凡人經得住,何況他一個自小家道優渥的大族後輩。
自此,才反其道而行之,不往城中餬口,方向鄉野暫避。先前就是未曾聽了二叔父的勸,才中了那人的奸計,得了經驗自是不再躊躇聽取二叔父之言,避在鄉野之境,纔是萬全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