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那麼紅,腦門兒上都冒汗了,還說不難受。姐扶你起來,到水管那吐出來就好啦。”
就在陸遠沉浸在這夢境中時,一個略帶焦心的和順的聲音將他喚醒。當夢境消逝,視野逐步清楚以後,林巧玲的俏臉呈現在陸遠麵前。
巧玲說完又摸了摸陸遠的腦門兒,在確認他冇發熱以後這纔回身出去。
淩晨一點,西門日雜的值班室終究溫馨下來,來不及燃燒的燈光映照著呼呼大睡的哥仨。夜風輕撫窗前的美人蕉,一隻耗子悄悄爬上了台階探頭探腦。可這一次,值班室的門關得很嚴實,耗子冇找到能夠進入的空地,隻好順著牆根兒溜進了黑暗中。
“冇認出來吧?我們見過,在白爺的全來涮,昨晚。我管白爺叫師哥,我叫鄒誌毅。”
“姐,你們先彆出來啊,等我撒完耗子藥再開門兒。”
“曉得了順兒哥,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董姐一個勁兒地誇陸遠無能、勤奮,趙德順就對陸遠說:“遠子,你這幾天不能騎板兒車,就留在店裡吧。有空把庫房打掃打掃,彆累著啊。身材是反動的本錢,冇個好身材,掙多少錢都冇用。我和宏偉走了,家裡你盯住了,誰敢拆台就提我的名號。”
趙德順和李宏偉走後,陸遠立即翻開充當庫房的那間南倒座平房。剛一開門,一股子黴味劈麵而來,嗆得陸遠直咳嗽。
陸遠趕緊回身,卻見一個身穿勞動步事情服,腳蹬翻毛勞保皮鞋,頭戴紅色安然帽的中年男人,笑嘻嘻地站在麵前。陸遠隻感覺此人眼熟,彷彿在哪見過,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因而就問:“您是來買東西的吧,稍等一會啊,我這剛纔清理庫房,冇想到都成耗子窩了。”
陸遠打小就見不得屋子裡亂糟糟臟兮兮的,一看這襤褸庫房頓時來了乾勁兒,挽起袖子就開乾。半個鐘頭過後,一間南倒座就被陸遠清空,嚇得屋裡的耗子四周逃竄。幸虧陸遠提早奉告林巧玲和董姐事前把門關好,不然還真冇準讓耗子鑽進北屋裡去呢,如果那樣的話,那些貨可就遭殃了。陸遠拎著掃帚追著耗子打,直到把統統的耗子攆出院子為止。
林巧玲毫不粉飾對陸遠的體貼和照顧,其彆人彷彿也冇把這當回事,彷彿是司空見慣的模樣。如此一來,陸遠的心垂垂變結壯了。老陸家的爺們兒在豪情方麵算不上敏感和細緻,凡是是彆人對我好,我也應當對彆人好。因而在吃完飯後,陸遠主動洗了碗筷,又把櫃檯貨架用抹布抹了一遍,林巧玲常常坐的那張椅子也被他擦得乾清乾淨的。做完這些以後,陸遠又把院子打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