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宮裡那位有了叮嚀?”一雙渾濁的眼四下看了看,見院內無人,小聲問道。
鹿九把她鎮靜的神采儘收眼底,嘴角劃過一絲諷刺的笑。
嬤嬤接過紙包,謹慎的收進袖口裡。
那宮人也是個會看眼色的,雖心有不甘,明麵上卻也不敢多加刁難。乾笑幾聲,拿了賞錢,便回了宮。
等將那宮嬤嬤迎進府裡的時候,梧桐苑已經儘是草藥味。那味道,聞著又臭又苦,直讓人嘔口水。路過的丫環婆子都捂著鼻子繞道過。
這陵王府剛迎了聖旨冇兩日,婉貴妃便又差了人來召鹿九入宮。鹿九此次學乖了,曉得這槍打出頭鳥,乾脆連麵都未露。隻叮嚀了下人將那宮人好生接待著,轉頭便讓白芷偷偷尋了林伯來。
白芷一向守在門外,手上還端著盛藥的托盤。聞聲門內有了動靜,她才低聲喚了句:“主子可醒了?”
那嬤嬤一聽,訕訕的乾笑兩聲道:“老身第一次聞見這麼苦的藥。看來王妃這病情非常凶惡啊。”
那宮嬤嬤一聽,老臉當即嚇得發白,嘴唇都顫抖了,詰問道:“怎的冇請太醫過來?”
剛落座的宮嬤嬤聽了這話,屁股就像紮了針似的,趕快跳起來喊道:“哎!哎!哎等下……”
“出去吧。”鹿九應道。
想著想著,她迷含混糊的睡了疇昔。
誰知白芷步子邁的緩慢,等那老婆子追出來的時候,迴廊裡連小我影也瞧不見了。
“真、真、真這般嚴峻?”嬤嬤的舌頭像打告終似的,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是,娘娘。”白芷忍著笑,趕快快步退了下去。
白芷忙推了門出來,將那瓷碗裡的藥往窗邊的盆栽裡一倒,湊到自家主子身前嘀嘀咕咕了一陣子,才低著頭出了屋子。
這廂剛躺下,就瞥見窗下晃過一道黑影。她一個激靈,骨碌一下爬起來,謹慎翼翼的湊到窗前,推開了條縫。看清了來人的臉,才緩緩吐了口氣。
白芷點點頭,將人領進了梧桐苑離鹿九比來的配房。
站在園子口的白芷迎上前去,見縫插針的接道:“確是凶惡,服侍的奴婢已經死了兩個了。嬤嬤是宮中送來的朱紫,可千萬要謹慎些。”
“老身累了,一起馬車顛簸,你先領著老身去歇息一下。”嬤嬤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朝著白芷說道。
林伯出麵,隻說了句“王妃病體未愈,不好出府”,便將那宮人送出了府。
一旁帶路的林伯眼也冇抬一下,隻開口道:“天然是王妃娘孃的藥味了。嬤嬤既然是來伺疾的,怎連這藥味也聞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