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候後，柳北水抱著一隻很輕的骨灰罈子，坐到沙岸上，無聲地望著微涼的海麵。

葉青城搖出一隻赤色匣子，將其翻開，內裡有兩件寶貝。這是血龍印，其一是一顆透明的珠子，珠子裡有一條赤色的小龍影，它是龍紋印；其二是一隻淡紅色的靈瓶，內裡裝著半下空靈的液體，這是龍靈，因死神與雍門古守大戰的透支耗損，這龍靈剩下的純靈並未幾，隻要九十倍，僅比青龍靈多一點，卻比風龍靈少一大截。

烈焰足足持續了好幾個時候，方纔完整燃燒。戰神的骨骼非常堅固，在這類最狠惡的火油鬆的烈焰燃燒下，對峙了好久，方纔完整碎裂，粉為骨灰。

“左目極光前輩在？”葉青城說道。

“吱。”小舞點了點頭。

“嗯。”柳北水滴了點頭，取出一封信箋，道：“把小舞呼喚出來吧。”

稠濁在灰燼中的骨灰，實在並不難辨認。骨灰不像砂石，也不像木灰，倒像是一塊塊碎玉，溫潤、光滑，焚化剛過期，還帶著一點點溫度，涼了以後更像是玉石碎片。它不傷手，很輕，統統骨灰加起來，都冇有幾兩重。隻是，在這堆灰燼裡，一點不剩地把統統骨灰挑撿出來，是一件需求耐煩的事。

他說話間，發明一向覆蓋在柳北水臉上的哀痛神情，竟然在一夜在深思中，如陰雲一樣散去了。他的一雙眼睛沉寂，卻很敞亮，就像是天涯那燦爛的啟明星，充滿了但願。

時候如白驥過隙，略不留意，這座海上的秋夜，已是夜色闌珊。

一輪彎月橫斜在蒼穹上，波浪悄悄地拍打著海灘。就像是兩個在海邊的撿拾貝殼的人，葉青城兩兄弟，抱著一隻骨灰罈，無聲地遴選著灰燼中的骨灰。

葉青城交代的事完了。柳北水將骨灰罈，交給小舞，並把手中的信箋放到骨灰罈裡，當真地說道：“小舞，這件事很首要。把這骨灰罈送到柳家，交給雨弦和黑瞎子，他們看到信後，就曉得該如何措置了。能幫我這個忙嗎？”

“那也行，左目前輩會指導你如何利用它。”

“至於如何利用它，到時虎爺會交你。”葉青城轉念一想，天目虎能夠現在已置身於龍族了，便問道：“虎爺在大陸上？”

落日西落，波浪和順、秋風涼爽，朝霞濃抹在天涯，水天一派瑰麗。

聞聲，柳北水目光驀地顫抖一下。十幾歲的小鬼，在那位老者的羽翼下，長成一名頂天登時的男人。而老者卻化為一撮灰骨，被裝進了一口罈子裡。光陰冇法發展，當初的景象變幻過來，現在當初的小鬼，把老者抱在懷中，但是，他卻甚麼都做不了，唯有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