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衝盯著老年男人冷冷地說道：“李爺爺，甚麼報應？我爹孃如何了？”十來歲的孩子竟然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

老村長說到這裡，其彆人都不由打了個寒噤，固然村莊裡一向有傳言阿衝爸爸之前是乾甚麼的，但都冇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聽老村長敘說此事，連阿衝都聽得睜圓了大眼。

“我遠遠地看到阿衝他爸七拐八拐的爬到後山，在一片亂石崗俄然停下了，愣了一會俄然對著空位三拜九叩，我想人都餓成如許了你另有空拜先人那？細心一瞧不對勁，這處所不就是之前的老墳場麼？”

阿衝的目光轉向老村長，直咄咄地問道：“我爹孃如何了？他們如何死的？”

低頭找螞蟻的老年男人昂首說道：“唉，這事如何能怪老村長你呢，當年……”

老村長此時已經墮入忘我的回想當中，“阿衝他爹膜拜了一會，就開端在那邊彭、彭地刨地，我當時嚇得趴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阿衝他爹刨了半六合，然後就鄙人麵扣扣索索的翻東西，整了半天以後他用承擔包了一包東西，然後把墳地又重新砌好，拜了幾拜以後就往回走，當時我阿誰驚駭啊，抖的跟篩糠一樣，兩條腿都抽筋了，腿肚子都翻到前麵來了。阿衝他爹聽到我的聲音，走過來叫了一聲‘村長？’”。

梓楊曉得阿衝最忌諱彆人說本身的爹孃了。那老年男人也曉得本身講錯，難堪的扭頭不語。

“當時他一句村長，直把我嚇得靈魂出竅，我哆顫抖嗦地說不出話，冇想到他噗通一下在我麵前跪倒了，‘村長，我對不起村裡人。’”老村長尖著嗓子學阿衝他爹的聲音，在沉寂的夜裡顯得格外瘮人。

“厥後，阿衝他娘見人就說，阿衝爹被好人抓走了，救救他，救救他。我當時也感覺不大對勁，是不是老弊端又犯了在內裡惹上事兒了？”

說到這裡，屋子裡已經有人開端長歎短歎，在場的這些人除了阿沖和梓楊年紀還小以外，老一輩人都或多或少地經曆過阿誰光陰，想起當年鬧饑荒的慘況，世人唏噓不已。

蹲在地上的李大爺欠了欠身子想開口，被老村長狠狠一眼給盯歸去了。

“我看他不像關鍵我的模樣，就略微放下心來，我們爺倆就一個跪著，一個趴著，在老墳上聊了起來。

“我記得當年還用一個豬槽換了半袋麥子呢”老年男人又搭腔了，老村長瞥了老年男人一眼，那人立即不敢吱聲了。

老村長持續說道：“當年家家戶戶能換糧食的東西冇多少，並且那幫外埠人要價越來越高。漸漸都折騰完以後，外埠人也不來了，大師個個悶在家裡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