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儀應了,揉揉肩,趕緊告彆。
平珍命小廝把畫具收了,坐在石桌畔,問,“甚麼事。”
秦鳳儀道,“這婚事,今後是兩小我過日子的事,必得二人皆有情義方好。倘是一人不肯,縱是做了伉儷,又有何意趣。何況,倘你們兩家果然成心,你們又是親戚,當早些定下婚事來纔是。倘我與阿鏡無緣,如何又能在揚州相見。”
不要說小郡主,便是小郡主身邊的侍女都嚇的掉了茶盤,咚的一聲,平珍看過來。秦鳳儀道,“平大人是長輩,您是阿鏡的孃舅,這事,我明天就想說,又不曉得如何開口。孃舅,我就一併跟您說了吧。”秦鳳儀疇昔,請平珍坐了。
“我不餓。”
秦鳳儀那裡會暴露不喜來, 他剛與李鏡定情, 正逢人生大喜,臉上那憂色是掩都掩不住的。因為喪事加身,秦鳳儀愈發重視穿衣打扮,整天捯飭的閃閃發亮, 出門那叫一個惹人諦視。就因他這張臉, 連著李家兄妹也在揚州城有了些名聲。無他, 秦鳳儀總往李家跑, 現在大半個揚州城的人都曉得鳳凰公子與李家兄妹交好了。不過,李釗李鏡一貫為人低調,大多數人隻知他們姓李, 不若對鳳凰公子體味之深。
李鏡的性子,在女孩中已是罕見的風雅,但還是架不住秦鳳儀這等不分場合的“直抒胸臆”範例。是的,秦鳳儀不是那等油嘴滑舌,他是個實誠人,凡是說話,普通都不經大腦,如何想就是如何說的。恰是由此,李鏡方忍不住的羞窘,與他道,“從速用飯,怎地那很多不端莊的話。”
先時說了,秦鳳儀身上有一些李釗挺喜好的東西,比方,麵對權貴,一點不怯。這類特質,官方另有個解釋,叫做二愣子。現在,秦鳳儀身上的二愣子勁便發作了,秦鳳儀道,“阿鏡,她便不甘心,她並不肯意嫁給令兄。”
平珍哈哈大笑,“你們這也風趣。”
目睹小叔給這姓秦的亂來了,小郡主更加氣惱!
平珍一貫少理俗事,行事更是隨心,一笑便應了,“行啊。”承諾的速率之快,小郡主都冇來得及攔上一攔。
平珍都聽愣了,“但是,我家阿嵐與阿鏡的事,兩家都是默許的啊。”
秦鳳儀點點頭。
秦鳳儀眉開眼笑,“全賴孃舅成全。”
平珍道,“你這事,非常難辦。我家阿嵐也非常中意阿鏡,你也中意她,這就得看阿鏡中意誰了。如果阿鏡中意我家阿嵐,你這事不成再提。倘是阿鏡中意你,也是阿嵐與她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