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明愛卿之見,”楊煜抬了抬手,禁止高總管持續說下去,看向殿中之人道,“既然這宮中有愛卿所謂的妖女一說,朕又該如何呢?”
有人低聲喊了一句,又因為楊煜坐在上位而不敢過分張揚猖獗。
“朕冇事。”楊煜的聲音有些降落,似是非常疲累。
楊煜緩緩抽開被凝木緊握的手,懶懶道:“你說甚麼?”
嫁郎君,這首聞名後代的曲子,恰是當年的文德皇後紀芷韞所作。
城外,已有打擊的號角吹起。
“陛下!”明德話音未落,便又有一人站起啟奏道,“臣有一事啟奏。”
“陛下……我們,歸去吧……”
聽了楊煜有力的話語,凝木往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間便染上了幾分憂色:“那些奏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批閱結束的,阿煜,你還是睡一會兒吧,我給你點上安神香。”
“好……”
那人行了一禮,方道:“自文德皇後薨後,宮中無後,臣啟奏陛下,選秀封後。”
楊煜手中的酒杯就這麼落了地。
“大膽明德!”楊煜尚未發話,他身邊的高公公卻尖細著嗓子一甩拂塵,叱罵了起來。“陛下好言好語地問你話呢!為何不敬?”
“臣,不敢。”
即便那小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抔黃土,紅顏白骨,即便他們的孩子早已死在了當年的那場春汛中。
楊煜瞧著她,輕笑著搖了點頭,伸手在她鼻尖上一刮:“這可不好,本日是我的生辰,你要和我置氣,也不該選本日……不然,讓我堂堂一齊王蒙上怕妻之名,明日我可如何出去見人呢?還要和薛丁酉談事呢,彆鬨了……好不好?”
殿內頓時一片沉寂,香爐中垂垂散出了檀香的嫋嫋煙燻,在凝木四周彌散開來。
本日乃是楊煜生辰,宮中絲竹之樂響起,綿綿不斷。珍羞菜色、甘冽美酒如流水般從禦膳房端至天子閣,絃樂不斷,舞姬長袖翩翩,唱著咿咿呀呀的調子,琉璃宮燈在夜中閃著暗淡的燭光,天子閣中學士大臣俱都在場,世人陪著楊煜一道喝酒作樂。
“本日,有人和朕啟奏,讓朕立你為後。”
楊煜昂首看了一眼,又緊皺著眉閉上了眼。“無事,不過是有些受涼了,不礙事的。”
他有些慌亂地用手擦拭凝木臉上的清淚,用哄小孩子般的語氣輕柔道:“不哭不哭,不哭不哭,是我惹你活力了?你如何又活力了?彆、彆哭了,好不好?三哥給你賠罪,不哭了?你看看承兒,孩子在場呢,你也不會美意義哭的是不是?承兒?承兒?快來勸勸你孃親,讓她彆哭了……承兒?這孩子又不曉得跑那裡去了……”